一般说来,与那些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去主动交往的。前几年我已经对我周围的白人(喜爱瑜伽、文学、文化舞蹈的)厌倦,对白人基督教主流价值观也产生疑问。最核心的问题在于,我一直都在用他们的语言表达我自己,而他们对我热爱的文字、我的文化要么一无所知,要么肤浅自大。我记得跟不少大学里Asian Studies的教授学者交谈,他们即便能说基本流利的汉语,但也是十分肤浅自大的。我对所有的”汉学家们“更是敬而远之,他们被我们宠爱、供奉得太久了。
这其实都该怨我自己的交际肤浅,我从来没有在西方文化领域里认识几个汉学”高手”。利玛窦那样的高人几百年才出一个的。
犹太裔应该算是美国白色人种中最有创造性,也算是对中国文化最有兴趣的一类人。我在美近30年,纽约与洛杉矶都是犹太裔跟华裔的大本营。我的人际交往最多的还是犹太裔占多数。瑜伽圈子里很多犹太人。犹太人跑去印度,然后回美国装神弄鬼当guru或者歌星的也不少。
印度在“忽悠学”上目前看去还是优于中国。他们的各种脏乱差都可以卖门票当景点,热烈欢迎世界游客参观他们的“惨不忍睹”并以此为傲,现实版印证了地狱即天堂。
与西方文化人建立深层的水乳交融互敬互爱是有挑战的,如果有情感介入,就更加麻烦。这个挑战就是你必须用他们的语言谈文化,并且谈他们的文化。我们可以从荷马、萨福一直到北欧神话德国童话,从古典建筑聊到抽象画,可是呢,他们知道我们的王阳明或者墨子吗?这样一边倒的文化交流,我不得不从最浅显的中国字说起,但我可不想当幼儿园老师。
对方惊讶的是你居然知道这些被遗忘的的、绝大多数西方人都不读的古典,而不是因为你来自一个受尊敬的文化民族, 如果对方尊重我的独立思考,那该是多么平等的交流!
我是苏哥也是孔夫子的学生,我喜欢The only thing I know is that I don’t know. 也喜欢“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教诲。过去的几十年里,当我有此感慨的时候,我从来不跟对方言说我的感受,因为我宁愿去学习而不是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