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完全是一个偶然,寻隐者不遇,我只好窝在韩国人的小酒店里渡过了星期五,房间阴冷刺骨,煞气很重,无法久住。看看地图,还是去某个岛吧,靠近奥克兰的某个岛,度过这个无所事事的周末,等我的朋友来汇合。然后就看到了Waikehe。第六感告诉我这就是顾城的“激流岛”,一查翻译果然就是。
完全没有刻意,然而来到我面前的全都是必然。我 不知顾城的居所,更没有上下求索去网络寻找。我找了一家在岛中心,一对老夫妻开的家庭客栈,屋里其实只有两间客房,选择这里是因为图片太特别太美丽了。渡船晚点,我刚买的衣服又忘记在码头,不得不在码头上等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才搭巴士,走了半个小时山路才找到歇息的地方。
第二天是星期六,小岛中心有周末的集市,一片宁静祥和的太阳,虽然是刺骨的初春,空气清新得如刚刚擦净的玻璃,没有任何隔离层,紫外线铺天盖地洒下,晒得人昏昏欲睡,跟一个叫scott的匈牙利人买了一块大大的油饼,油饼上厚厚的奶酪,足足顶了两餐饭。
用大帽子遮住脸,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观察一群绵羊。
走来一个人,跟我打招呼,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说我来看一个朋友。哦,他住哪里?我不知道。那人笑了,你不知道他住哪里,却说要来看他。我说,如果他的灵想见我,我就能知道他住哪里。这个人好奇心上来了:你要找什么人?
-找两个诗人。他们死了二十多年了。
-哦,那我肯定知道的人,这岛上死去的诗人我大都知道。
于是,我跟这陌生人上了他的车,看来他们夫妻愿意,见我。
陌生人的名字叫Gary,是个油漆工,在岛上30多年了,也画画,他问,画房子难道不是艺术吗,当然是的!反正英文都是painter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