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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商家(如京东、百度外卖、不少连锁超市和饭馆)的服务周到,也讲信用,显示其经营者具较高管理水平。在北京接触的各行各业人士也确均具较高专业素质。老师亦较有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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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的是多数,加塞的是少数(北京所见; 外地差一些)。等地铁和公交车者几乎都排队上车,包括高峰期,与二十多年前在北京时大家拼死挤车门的景况完全不同。机场安检时队长数百米,除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趁人不备(或不屑与之一般见识)不断往前蹭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耐心排队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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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污染依然严重。从上海飞到北京,全程一千多公里,天空全为灰色,所见的海面全为黄色。每天的灰色天空让我压抑,但本地人对此已经完全习惯。雾霾不再是经常谈论的话题。一个月平均有两三天为蓝天,发生在下雨或刮大风之后。此几日为大家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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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一台装在十楼窗外的空调机,发现机顶上沉积了大约两毫米厚的致密的灰尘。因为此机在高处,路上人和车扬起的大颗粒尘土该对此没有贡献,所以这应该是此机八年来为北京承载的微颗粒雾霾。雾霾面前人人平等,微颗粒直接入肺,所以希望温饱已解决的中国人能多一点不满足,多想办法,早日把自己的肺和热爱蓝天的眼睛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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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造林成效显著。至少在北京周边,绿色覆盖率很高。树种单一可能是生态学家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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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对时政有各种牢骚看法,但总的来说对现状满意。没有一种要改变现状的欲望;至少不知道从哪里改变起。与政府唱对台戏的远不是社会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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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大妈舞和业余乐团众多。街上和小区里打牌的和看打牌的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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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遍地都是的杂志报纸摊现在寥寥无几。手机为每一个坐地铁公交车者和饭馆等座位者展开了一个精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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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的压力似乎巨大。所有的媒体节目和所有人的聊天话题似乎都是同一个调子,温吞水状,让普通人很难有动力对重要的问题作任何思考和甄别。很多中文书的思维方式似中医,把一堆大概念搅混在一起,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让人找不到突破口去质疑,即使某些人有质疑的动力。可以在席间辩论的东西均为鸡毛蒜皮。若大事上有不同意见而辩论,必是要到伤感情的级别,所以为明白人所不为。生活在一张网中的感觉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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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生活品质悬殊(不只是物质生活水平)。北京地铁和公交车上未见小偷,街上未见打架吵架者,大家晚上出门也都有安全感。打的数十次,从未被骗过。一位司机错过了出口,多走了路,主动要求我少付几公里的路费。北京人的文明素质明显高过农村。农村(我只较为熟悉北方农村)治安一塌糊涂,小偷强盗横行,农民人心惶惶。由于这种落差,所有的有才和有财者都向北京等一线城市聚集,然后这种流动进一步拉大城乡落差。此即马太效应(新约马太福音13.12:“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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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打的,跟司机聊天。司机感慨道:中国人不守规矩。然后前面遇到堵车,他便开上路肩一路向前。我对此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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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马路上,有监控摄像头处秩序井然,别处混乱,而大家也在混乱之中各自心平气和地通过,未见横行霸道不讲理者。在马路后面,小区之内井井有条,小区之外脏乱差,这可能因为小区内住的是有产阶级,小区外住的是无产阶级(站柜台的、卖早点的、烤红薯的、修鞋配钥匙的、改拉锁的、摆理发地摊的、垃圾堆里捡矿泉水瓶的),且是无组织的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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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管控严,新闻节目中仍全程是掷地有声的豪言,大家对国际局势基本接受官方媒体的立场。纸媒较自由。我喜欢的万圣书园尚未倒闭,里边仍然顾客盈门。连《人民日报》也有不少可读性强的文章(后面几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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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每见到必进去逛的体育用品商店中只卖衣服和鞋,极少有体育用品。刚开始这很让儿子扫兴,但后来他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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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注意到没有任何野生动物,包括郊区农村。例外是蚊子、苍蝇、几种鸟、和一农贸市场上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黑狐(估计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