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最无聊,吃饱了又没去处。在网上瞎逛,看中两位属意的诗人,推荐一哈。
两位共同的特点,都是六十年代生的中年男诗人,都没念过大学,都非常高产,都闭口回绝任何诗论。“中年男诗人”,据说当下就是一品猥琐的代名词:)) givability不亚于“待嫁女博士”。
第一位张作梗,江苏扬州人,做过村小教师,上过越战战场,从乡镇公务员离职当菜贩子,现为自由职业。第二位刘文青,山西榆社人,从网上简历看,半辈子都在餐馆当面点师,诗作成百,从不投稿(好像跟我学来的一样:))
从博客中随意挑几首,肯定不是其代表作,更远不能体现两人的创作全貌,有意者自己去狗。我的初步感触是,不是刚有人说全民鄙视汉语么?幸好也还有几位如此珍惜者。
- posted on 12/25/2010
张作梗:
*******************************************
《行吟》
把月光焙干,制成一剂中药
带在身上:随时疗治
患病的纸张
抬头看天,低头赶路
我不会沦落到对一支笔
提起诉讼:尽管它
一再泄漏灵魂的机密。
我能分辨一枚树叶的晨昏
也能析出一粒沙的
年龄和重量。但我
不会接受那朵玫瑰的邀请:那儿的
宴会颓废而又漫长
——我说不准会放弃语言
拜倒在行为艺术的裙下。
我承认对笔
坦白得不够公开、彻底
像一个少妇,仍怀有最初的羞涩
但我将保留
对一条迷途知返的道路的敬意……
我构筑古堡
那是为了呈供秘笈
我容忍一张纸的不攻自破
是因为我罪孽深重
需要在月光的
小教堂:用疾病忏悔。
*******************************************
《米脂情人》
我到过月牙泉。
我去过阿里雪山。我发现同一种事物在祖国的
不同地方竟有几种面孔。当
春天,在江南尽显柔媚的时候,
朔风陡峭的北国,
它还带有雪花飘飞的表情。
而我的米脂情人,
当她用一曲兰花花找到我,在古越山,
我隐身在一首王维的五言绝句里,
活得像一个神仙。
我见过最小的蜉蝣生物。那日,
在深圳园博园,
我劈面遭遇过巨大的恐龙化石。
登上岳阳楼,我极目远眺,
洞庭湖像一卷古立轴,挂在楚天宽阔的门庭上。
而我的米脂情人,扭着泪水的秧歌,
把她的思念用短信发给我。
在古越山,我青灯黄卷,
灵魂断发,修着身体的地方志。——
一轮李白的
月亮,扛着天空在我头上静走如斯。
- posted on 12/25/2010
刘文青:
*****************************************************
词语的江湖(四)
我已经,用刀子雕镂了太多虚空
有时发出金属的声响
那是刀子触到了骨骼。在深入一寸
也许就是沼泽,退后几步依然是词语的江湖啊
青楼,酒肆。我抱紧的美人都是句子
我怀揣的烟火不在人间
仿佛它们都是秋风演绎的一段情节
阴暗处的独白,灰烬和蛛网间垂悬的月色
忧伤在灰烬间腾挪,孤独也就在酒杯中醒来
它们都有着词语暗淡的特性
纸片上的瘦马,时代和工业的弃儿
废墟下的木乃伊,在它们活着或者死去的每个关口
没有一条贴出的句子,可以繁衍出家国
这时的词语都是冷冽的,它唯一矫健的身影
出自江湖,传说中的月光由刀尖崩落
尘世在词语的破解中,变得虚无
变得如我掌上的山河,句子葱茏,词语暗香
*****************************************************
我想这样写诗
一
我想象光线,想象它们绒毛一般覆盖在天使的身上
我将压抑所有的颤动,把声音压缩成今夜的这些诗行
我甚至想把身体也压缩成一些简单的词汇
它们弯曲着绕过雪,像我绕过殿堂的目光
注定将被夜色打败
二
我想象光线,它们在静物的表面堆积
它们使一切变得陈旧
变得如同只剩下光影的舞蹈
在酒杯的边缘旋转,它们无法进入你的梦中
像一段在体外延伸的道路
在冷清的站牌间,它们是车轮压碎的故园
是一颗被征服的心
三
我想象光线,像你等待被穿越一般
我们可以把展开的身体当做通向天国的道路
你可以是玫瑰,爱是你羞涩的国土
它们疼痛,想我想象的光一般冷清
四
我想象光线,它们像落入杯底的欢乐
在醉意中模糊,我的脸
或者瓷器一般的旧事
所有的裂隙皆为我生
碎不过是情与景的分离
没有阴影会去和道路辩白
五
我想象光线,它们穿过百叶窗和梧桐的枝桠
海在想象中起伏波动
有些故事,你可以选一片晶莹的月光包裹
六
我想象光线,想象它们如过于久远的疼痛
没有秋天让它们成熟
它们在肌肤的表面,一段青涩的往事
我在等它们成为皱纹
许多胎死腹中的文字,便是它
不必细说的象征
- posted on 12/27/2010
好像不很確切, 劉文青剛出了詩集.
漢語還未到窮途末路吧. 語言很奇妙, 在有靈氣的詩人筆下自是燕瘦環肥夏雪冬花氣象萬千.
山某對"詞語的江湖"最有感覺, "行吟"也不錯.
引一首輕松些的. 大概是小字輩所寫. 語言沒那麼老道, 但結尾很有趣.
冬眠
清秋梧桐
冬眠
------童话里熊熊说,我要冬眠了
我要冬眠了
大白菜的涨价和我无关
隔壁王二姑娘的出嫁也和我无关
我要冬眠了
风花啊水月啊都变成一只枯叶蝶的标本了
苞米啊谷子啊也都颗粒归仓了
我要冬眠了
贫瘠、沉默的诗歌封入箱底
梦,冰冻在一路向北的河道里
掏空了行囊
榨干每颗树干的水分
剩下空空的年轮画得如此不圆
我用冬眠的方式和这个季节对峙
这个季节并不多言多语
除了铁青着脸把风刮成刀子
别叫醒我
天阔云低的日子,有雾有雪的日子
包括红泥小火炉的日子
别叫醒我
我提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其实在和春天比邻而居
老瓦 wrote:
第二位刘文青,山西榆社人,从网上简历看,半辈子都在餐馆当面点师,诗作成百,从不投稿(好像跟我学来的一样:))
从博客中随意挑几首,肯定不是其代表作,更远不能体现两人的创作全貌,有意者自己去狗。我的初步感触是,不是刚有人说全民鄙视汉语么?幸好也还有几位如此珍惜者。
- posted on 12/27/2010
"我不会沦落到对一支笔
提起诉讼:尽管它
一再泄漏灵魂的机密。 "
这首里,我只欣赏这句。
这是思想。
老瓦 wrote:
张作梗:
*******************************************
《行吟》
把月光焙干,制成一剂中药
带在身上:随时疗治
患病的纸张
抬头看天,低头赶路
我不会沦落到对一支笔
提起诉讼:尽管它
一再泄漏灵魂的机密。
我能分辨一枚树叶的晨昏
也能析出一粒沙的
年龄和重量。但我
不会接受那朵玫瑰的邀请:那儿的
宴会颓废而又漫长
——我说不准会放弃语言
拜倒在行为艺术的裙下。
我承认对笔
坦白得不够公开、彻底
像一个少妇,仍怀有最初的羞涩
但我将保留
对一条迷途知返的道路的敬意……
我构筑古堡
那是为了呈供秘笈
我容忍一张纸的不攻自破
是因为我罪孽深重
需要在月光的
小教堂:用疾病忏悔。
*******************************************
我隐身在一首王维的五言绝句里,
活得像一个神仙。
这首里这句不错。可是整首诗里没有情绪。不能感染人。
其它是比喻。比喻有的时候很巧妙, 但我还是是喜欢寻找诗里的情绪,意象,和思想。
这两首诗里都是比较平淡的情绪,口气像是说着哲理, 但没有新颖的思想。
《米脂情人》
我到过月牙泉。
我去过阿里雪山。我发现同一种事物在祖国的
不同地方竟有几种面孔。当
春天,在江南尽显柔媚的时候,
朔风陡峭的北国,
它还带有雪花飘飞的表情。
而我的米脂情人,
当她用一曲兰花花找到我,在古越山,
我隐身在一首王维的五言绝句里,
活得像一个神仙。
我见过最小的蜉蝣生物。那日,
在深圳园博园,
我劈面遭遇过巨大的恐龙化石。
登上岳阳楼,我极目远眺,
洞庭湖像一卷古立轴,挂在楚天宽阔的门庭上。
而我的米脂情人,扭着泪水的秧歌,
把她的思念用短信发给我。
在古越山,我青灯黄卷,
灵魂断发,修着身体的地方志。——
一轮李白的
月亮,扛着天空在我头上静走如斯。
- Re: 推荐两个诗人posted on 12/27/2010
谢谢老瓦分享
非常喜欢刘文青这首" 我想这样写诗"
出声读的时候, 感觉要去掉这句:" 注定将被夜色打败 "
还有把"它们疼痛,想我想象的光一般冷清" 中的"冷清"改成"清冷"
- Re: 推荐两个诗人posted on 12/27/2010
见光,
欢迎你来参加讨论。
可见光 wrote:
谢谢老瓦分享
非常喜欢刘文青这首" 我想这样写诗"
出声读的时候, 感觉要去掉这句:" 注定将被夜色打败 "
还有把"冷清" 改成"清冷"
- Re: 推荐两个诗人posted on 12/27/2010
谢谢朋友.
只是在想,有谁这么幸运能够吃到这位诗人做的面点:)))
- posted on 12/28/2010
这首里这句不错。可是整首诗里没有情绪。不能感染人。
其它是比喻。比喻有的时候很巧妙, 但我还是是喜欢寻找诗里的情绪,意象,和思想。
这两首诗里都是比较平淡的情绪,口气像是说着哲理, 但没有新颖的思想。
这么说吧,我同意你上面所述。单就这两位,其诗歌语言已经非常成熟,无论选词、断句、意象、节奏。。。。多读了一些之后,感觉欠缺的是立意,或称诗眼,或你说的思想。
这两位,少说也写了二三十年,从北岛舒婷类的口号诗歌,传承到现在这种处变不惊的口吻,是进步还是退步?也许我们在翻老黄历,人家早就不在乎了。
诗歌的江湖,几乎是隔天一首,现在已经写到二十多章,如果只细细地读,像咀茴香豆,还是非常有味道。但要提升起来,就不太容易,说的不好听一点,类似车轱辘话的诗经版,可能和诗人本身揉面的功夫也有关:)
但人家的语言功夫也就这么日复一日地操练出来,一味苛求思想的革新,恐怕熬不过海子的年头。 - Re: 推荐两个诗人posted on 12/28/2010
高兴各位颇有同感,可见光新年好!
可见光 wrote:
谢谢老瓦分享
非常喜欢刘文青这首" 我想这样写诗"
出声读的时候, 感觉要去掉这句:" 注定将被夜色打败 "
还有把"它们疼痛,想我想象的光一般冷清" 中的"冷清"改成"清冷"
- posted on 12/28/2010
我也同意你说的。
当然,我说的那些都全了,就是大师级的了。写一些好诗不太难,难的是写成大师。:-)
老瓦 wrote:
这么说吧,我同意你上面所述。单就这两位,其诗歌语言已经非常成熟,无论选词、断句、意象、节奏。。。。多读了一些之后,感觉欠缺的是立意,或称诗眼,或你说的思想。
这两位,少说也写了二三十年,从北岛舒婷类的口号诗歌,传承到现在这种处变不惊的口吻,是进步还是退步?也许我们在翻老黄历,人家早就不在乎了。
诗歌的江湖,几乎是隔天一首,现在已经写到二十多章,如果只细细地读,像咀茴香豆,还是非常有味道。但要提升起来,就不太容易,说的不好听一点,类似车轱辘话的诗经版,可能和诗人本身揉面的功夫也有关:)
但人家的语言功夫也就这么日复一日地操练出来,一味苛求思想的革新,恐怕熬不过海子的年头。 - Re: 推荐两个诗人posted on 12/29/2010
面点师傅能发酵出这样的诗也算上等身手了, 但想超越"以梦为马"的海子还远得很.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人生到了千帆看尽的中年, 不知还能写出多少真情.
- RE: 推荐两个诗人posted on 12/29/2010
回复 老瓦
谢谢老瓦推荐,挺好的。
我推荐一个国内诗人,余怒。国内已经获得不少认同了,不知道海外如何。
- posted on 12/29/2010
诗歌从“文学殿堂”到民间的回归?
Thanks for the introduction.
老瓦 wrote:
过节最无聊,吃饱了又没去处。在网上瞎逛,看中两位属意的诗人,推荐一哈。
两位共同的特点,都是六十年代生的中年男诗人,都没念过大学,都非常高产,都闭口回绝任何诗论。“中年男诗人”,据说当下就是一品猥琐的代名词:)) givability不亚于“待嫁女博士”。
第一位张作梗,江苏扬州人,做过村小教师,上过越战战场,从乡镇公务员离职当菜贩子,现为自由职业。第二位刘文青,山西榆社人,从网上简历看,半辈子都在餐馆当面点师,诗作成百,从不投稿(好像跟我学来的一样:))
从博客中随意挑几首,肯定不是其代表作,更远不能体现两人的创作全貌,有意者自己去狗。我的初步感触是,不是刚有人说全民鄙视汉语么?幸好也还有几位如此珍惜者。
- posted on 12/29/2010
Thanks for sharing. I like the works and language of both.
Here's a story about another kind of poet, who apparently used poetry writing as supplements for life.
(ZT)修车匠写诗成瘾用破两块黑板 白领粉丝跟拍两年
“红军长征二万五,天当草房地当床。冰天雪地炊断粮,抗日意志坚如钢。四渡赤水出奇兵,泸定桥上显神威。……”这首庆祝国庆节的长诗并非出自名家之手,而是嘉兴一位修车师傅昨天写在小黑板上的。
这名修车师傅叫顾金喜,今年55岁,是嘉兴本地人。虽然只有小学文化,却爱好诗歌创作。每次诗兴一起,他就点上一根烟,用粉笔把诗写在修车摊边的小黑板上。7年时间共创作了500多首诗。
老顾因此还成了周围的名人,引来一名喜欢摄影的女白领“粉丝”,这名“粉丝”从2008年开始一直跟拍老顾。
命运坎坷的修车匠借诗抒情
老顾的修车摊很好找,就在嘉兴市区勤俭路和民生路交叉口。
老顾命运坎坷,小学毕业就辍学了。17岁时到当时的嘉兴市嘉北公社下乡插队,6年后才回城。插队期间,老顾爱上了文学,微薄的工资几乎全拿来买书了。各种中外名著,老顾买来后看了一遍又一遍。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文学功底,才有了如今老顾的诗歌。
老顾回城后进了当时的嘉兴运输集团公司,做过修理工、仓库管理员。2003年公司改革,老顾下岗了。
说起老顾开始写诗,那还是2003年中秋节的一次意外收获。老顾下岗后开了一个修车摊,生意不好,他备感无聊。中秋节那天,他摆好修车摊后抽起了闷烟。正好,民生路上有一家商铺在清理垃圾,垃圾中有2块小黑板,老顾就捡来了。
想起往年中秋节单位都会给员工发月饼,可如今只能自己挣钱买月饼吃,老顾百感交集,就随手在黑板上写下了“秋高气爽迎中秋,画饼充饥填饱肚”,以抒发心中的压抑之情。
老顾的“打油诗”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当时,有些和老顾一样下岗的行人看到这两句话时,停下脚步称赞老顾“有才”。
用诗描绘了一幅嘉兴市井图
从那以后,老顾写诗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老顾写诗有个习惯,每次灵感来了,就赶紧写在小黑板上。过段时间,他就把旧诗擦掉,写上新诗。至今,他已经写破了2块小黑板。
7年间老顾创作的诗,内容基本上是有关嘉兴市民的市井生活。
“嘉兴原有宣公桥,桥墩两旁是商店。南来北去客来往,贸易集中人气旺。生煎饺子牛什汤,拆骨牛肉喷喷香。路人闻到口水淌,喝碗肉汤馋馋嘴。五分一包南瓜子,三分两只兔子头。叫得满街当当响,东门头上真闹猛。”这首诗说的是上世纪60年代嘉兴东门小吃。
“嘉兴有条青龙街,街坊邻居江北邦。七老八十老人家,日里带着小外孙。”说的是如今步入老龄化的嘉兴老小区的情景。
还有部分诗则融入了他知足常乐的人生态度,“为谋生计来修车,每日打气把胎补;空闲之余写首诗,快乐活到九十九。”
白领“粉丝”跟拍两年多
2003年至今,老顾的诗歌创作已经走过了7个年头。这7年里,诗歌像朋友一样,陪老顾度过每个寂寞的春夏秋冬。不过,令老顾意想不到的是,也因为他的诗,他在周围有了不小的名气,他不仅和周围小区的居民成了朋友,还吸引了一名爱好摄影的女白领成了他的“粉丝”。
这名女白领叫翟伟旭,今年30来岁,在嘉兴的一家知名餐饮公司当会计师。2008年,翟伟旭在回娘家的路上无意间看到了老顾的“黑板诗”,眼前一亮。翟伟旭爱好摄影,从此就开始跟拍老顾和他的“黑板诗”,这一拍就是2年多。
“顾师傅观察生活很细致,他写的‘黑板诗’涵盖社会的方方面面,有针砭时弊的,有诙谐幽默的,也有引人深思的,写出了我们这座城市的时代变迁,我看到好玩的就会拍下来。”翟伟旭说,老顾是一个热爱生活、勤劳善良的人,她希望通过照片把这种美好传达给更多的人。 - posted on 12/29/2010
songbird wrote:
面点师傅能发酵出这样的诗也算上等身手了, 但想超越"以梦为马"的海子还远得很.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人生到了千帆看尽的中年, 不知还能写出多少真情.
十八岁能写出真情真性,四十八岁也可能写出真命真味,求真尺度不必统一嘛。
好久不见九九教授,还有小曼,能否介绍你知道的余怒?在互联网上闲逛,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吊死在一颗权威的树上。诗歌真正回归民间的标志,在我看来,就是有人不再操心所谓正式发表、变成铅字、评比获奖、荣膺桂冠之类。比如那位面点师,能达到他这样的纯水准,国内应该有三、五百人不止,我猜。 - Re: 推荐两个诗人posted on 12/29/2010
ok, 81这次说对了:让诗,回到普通人中间。
是这个意思。 :-)
八十一子 wrote:
诗歌从“文学殿堂”到民间的回归?
Thanks for the introd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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