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认识许多花草,颇有受益和感动。虽不曾听得只言片语,由陌生到知名,由干土到新叶,蓓蕾和落英,竟也觉似相识一场。
园丁搬来第一批单子上要种的花木,高高低低排排站,密密地挤满了院子的一角。本荒芜的院子一下子成了花圃一般,每天忍不住围着它们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到半畒地的地方,要加种70种,共将近大大小小600株花木。散开时应该如滴水入海,所以开始将每一种归档。
一直对园丁说,要尽量保存原来院子里存活的花木。今天早上发现负责整土的工人将零落在地当中的一株玫瑰当垃圾扔了,伤心半天。下午园丁开始在每一株原来的灌木上扎上条子,标明花色和简单笔记以便移植他处。
这株杜鹃被包工头的推土机压得冬天时只剩两段秃枝,居然也一如既往地开着春天的花。其它来投标的园丁都说,这些秃头杜鹃应该通通扔掉,反正杜鹃很便宜,几十元一株。只有安妮不等我要求就说,它们会通通被保留、修剪和移植。安妮因此变成了我的种植园丁,她是一个好园丁,看--她连这株都扎上了小条条。右边的另一束短秃枝长出新叶,还看不出是什么,不过也被保留下来了。
现在是美国东北最富生机的季节,连最荒芜的角落也常常有意外的生命。这种菇以前没有见过,不知哪位知道是什么?起先走过几回还以为是松果,忽然想起头顶并没有松树,蹲下来仔细看,不知为何心下一惊。过了几天才敢去拍下相来。
上次慢刀斩乱“麻”在铺天盖地纵横交错的Euonymous野曼下解救出来的杜鹃原来是那种很水灵的淡粉色。三年前刚买这个房子时,住在附近的玛丽安大呼小叫地对我说,"You bought that 'haunted' house?!" 后来才知道玛丽安自己是园艺师,那种没有打理,任各路草木包括毒草,野藤疯长的房子也就相当于是haunted了。粉色接下来是玫瑰色,然后是火红色,白色,耦菏色的杜鹃,想来最开始的园艺设计也是下了点心思的。另外,在冬天时完全不见生机的干枝枝上开出的桔红色、叫做Huffman的土产杜鹃也毫不逊色(相片里看到的绿叶是另外一棵灌木的叶子)。蓝天下乱丛中,想不到原来以为希殊平常的杜鹃也是那么灿烂和令人兴奋。
2008.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