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反文化领域的潮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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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先生在中国算是幸运的,当他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段路的时候,台湾各界纷纷开展纪念活动,大陆传媒也出现了少有的追思热潮,人们这样对待一位杂文作家,在中国历史上也算“前无古人”了。说他幸运,还不仅表现在人们对他的怀念,素以针砭社会著称的柏杨,对中国人的劣根性曾经有过毫不留情的批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但没有被人们当作“汉奸”,最后却成了“英雄”,这种反诌现象实在少见。
柏杨是个传奇人物,一生历经了现代中国社会动荡不宁的变迁。年轻时凭一腔热血誓言“为领袖死”,中年因“假事自诬”被投入大狱,暮年独立于台湾现行体制之外,写下“只为苍生说人话”的感言。他本人很长一段时间在台湾被称为“活鲁迅”,主要作品《柏杨版资治通鉴》、《中国人史纲》一直被海外华人誉为“最有价值”的畅销书。其中,《丑陋的中国人》一文以强力的鞭挞和无情的揭露,撕开了中国人普遍伪善的一面。他把中国的传统文化比作“酱缸”,对5000年的文明史进行了一次颠覆性的批判。
许多人认为,柏杨之所以得到中国人的广泛认同,一是他从不曲笔阿世,敢于说真话。二是他的文章始终洋溢着正义激情,与鲁迅的精神一脉相承。这样的评价是否准确另当别论,蹲过十年大狱的柏杨自然知道应该怎么说真话。也许,在对社会问题的尖锐批判上、在以杂文为战斗武器方面,两者有一定的可比性,但也存在着极大的差异。鲁迅在中国的价值是他与现代文化相伴而生,既是奠基人也是批判者,所以一直处于历史文化的坐标地位,属于被历史化了的精英知识分子形象。相对而言,柏杨并没有承载那么多历史的沉重,他的形象很单纯,不过是个有点顽皮,有点刻薄,有点文化的老头儿。
读过柏杨文章的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感觉,他的批判点都是集中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各种现象上,没有鲜明的道义感。行文方式朴素而自由,文字诙谐而率真,与那些被意识形态固化的作家相比,不同之处在于他没有把芸芸众生的问题提高到精英社会层次去感受,反而是把一些貌似高尚和庄严的问题拉到了人性角度审视。因此,以小见大,于细微处显宏观,形成了“柏杨式批判”的特征。比如,他在《反撞大同盟》中说,“判断一个国家是文明抑或野蛮,只有看他们对斑马线、对红绿灯的尊敬程度,马上就可以得出结论”。他称赞美国是个让中国人自惭形秽的礼仪之邦,最主要的依据就是美国人遵守交通秩序。这样的“批判”很有个性,毫不掩饰自己的以偏概全和避重就轻,倒让人感觉煞是可爱。
柏杨在中国是个异数,如此尖刻甚至夸张地批判中国人,反而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而与之殊途同归的大多数批评家则没有受到这样的厚待。远的不说,近几年来就有不少鲜活的例子:韩寒与白烨的“骂战”、郎咸平等经济学家的“改革”之争、汉学家顾彬引起的学术围攻等等。这些争论说到底是批判与反批判、揭短与护短心态的对抗。耐人寻味的是,无论他们站在哪一方,都以捍卫民族文化尊严的面目出现。也就是说,他们批判是为了爱,他们拒绝批判也是为了爱,在一个共同的前提下,互相挖苦,互相诋毁,甚至互相残杀都乐此不疲。这大概就是柏杨论述的“窝里斗”吧。
自古以来,在中国想做一个说真话的人是需要勇气的,虽然历史上不乏敢于说真话的人,但总体上说,除了一些像魏征那种“奉旨谏言”者和江淹那种善于虚美的文人,能够得到上司赏识而善终的几乎没有。以柏杨先生对中国历史观察的透彻程度看,某种意义上的《丑陋的中国人》与其称作“犀利”,倒不如说更像个鸡毛掸子,因为他的“批判”精准到了只打扫某个灰尘颗粒的程度,对导致产生灰尘的现实问题从来避而不谈。李敖曾在《李敖有话说》节目中称之诡诈圆滑,行事首鼠两端;其最后一任太太形容他,看似愤世嫉俗、尖酸刻薄,实则是个乖巧谨慎、周旋于前房后房之间的男人。
据说柏杨先生对自己的文化立场定位很清醒,他时常有意让自己的写作平民化,这大概是他的杂文富有感召力的原因所在,也恰恰是他“诡诈圆滑”之处。他抨击“脏、乱、吵”的陋习,痛斥传统文化为生蛆的酱缸,对诸如此类的现象表现的可谓声色俱厉。而事实上这样的“丑陋”早已为天下人共知,每个民族都有自己“丑陋”的一面,他所义愤填膺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可有可无的小事而已。尽管如此,人们缅怀柏杨的理由也很多,一如多少年来对他褒奖。然而,其中最主要一条却没人说,人们爱戴他仅是因为近代中国真正的批评家实在少得可怜,除了他和鲁迅再找也只能是“愤老(愤怒老年)”李敖了。泱泱大国13亿之众,百年来只有几个人敢于公开向自己的同胞“拍板砖”,连专拣琐事的唠叨都能让人视作勇敢,这究竟是柏杨的大幸还是不幸呢?
实事求是地说,柏杨是个世俗社会批判者,也是个世俗社会的践行者,就像他满口不离传统文化又时刻在痛骂传统文化,临终前也没有忘记让马英九找个忠心耿耿的“魏征”。由此可见,中国人共同的弱点在他身上同样也体现的淋漓尽致,这才是个真实的柏杨,而这样的柏杨显然不是中国人所需要的。当然,在为一个人盖棺定论时应该厚道,中国社会能够接纳并隆重纪念一个批评家,首先是文明的进步。也许对于活着的中国人来说,什么时候让鲁迅、柏杨式的人物不再珍奇,什么时候让他们的话变得不再“振聋发聩”,那才是对他们在天之灵的告慰。
- posted on 05/07/2008
柏杨还就是有专门说过自己为啥不说大道理,不知道王龙是否读到过。柏杨杂文的珍贵之处就在于他着眼非常具体,议论细节都用的是大白话,而通过这些琐细的浅显的小议论让读者自己去发挥去思考,并且他的杂文确实也达到了让人们思考的目的。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挖掘出可能与读者发生共鸣的内容,这是作者的功夫,现在却被王龙认为是“鸡毛掸子”了。我想王龙定不是喜欢看小说的,也不是喜欢和平民聊天儿的,他可能更习惯听到豪言壮语,或者用一些抽象语言编织出来的玄而又玄的玩意儿。
并且文章好自然就有影响力,不论此文章中所承载的是什么样的思想,如果感到柏杨的这种“鸡毛掸子”竟然有这么多人缅怀而心理不平衡,那就争取让自己的文采超过柏杨么,超过他,王龙也是可以吃上冷猪肉的。他举到的韩寒、白烨、郎咸平、顾彬,他们的文笔跟柏杨是一个档次的么?文笔差劲,让人看了没意思,谁还管你承载了什么思想呢?表态谁不会啊?不就是做选择题么。 - Re: ZT王龙:柏杨也有劣根性posted on 05/07/2008
不知谁是王龙,我看种地去吧。
即使小D头上有亮,也不见得就不能指出阿Q头上有亮,此其一。
丑陋都是具体的。抽象的丑陋可以让吃饱事情没饭做的人去争论,此其二。 - Re: ZT王龙:柏杨也有劣根性posted on 05/08/2008
touche wrote:
不知谁是王龙,我看种地去吧。
即使小D头上有亮,也不见得就不能指出阿Q头上有亮,此其一。
丑陋都是具体的。抽象的丑陋可以让吃饱事情没饭做的人去争论,此其二。
可悲的是:当别人指出咱们头上有亮的时候,咱们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法子找别人头上有没有亮,然后无休止地纠缠在有没有亮的争吵,而不是想办法把自己搞美化一点。太缺乏自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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