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她说。
“我知道啊。”
“我一直很挣扎。”
“我给你那么多压力么?”
“我和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会说起你。”
“难道这样都有让你背叛朋友的感觉。”
她总觉得自己是长辈,应该在方向上有个正确的把握。
“你不觉得你应该多陪陪孩子妈,准备当爸爸么?以后少联系我吧。”
然后,很快,她又开始怜惜那个每次见面都可以给自己很多精神愉悦的孩子,她又慌忙向他道歉。她不想又有些不甘,像冰雕之于剪刀手爱德华,这颗圆润得看上去很可口的苹果让他有些无从下口。
“我感到今年我会结婚。”她这样说。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是婉约地告诫他还是违心地告诫自己。她还说她也许会不得不结婚,或者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但适合结婚的男人结婚,她说她会为了一个给她100万的富翁上床,她说她会出轨——如果她和元宝结婚的话。她有很多理论,织成一个网,然后她在中央,忽然看不清方向。
“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她说。
她一直在想对不对,能不能。
他觉得很久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淋漓尽致,他也想过究竟自己想和她发展成什么样子。其实他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他就是觉得这样很好。他说不清这样有什么不好,所以他觉得这样挺好。他们坐在一起,聊聊天;或者他们在一起,搂搂抱抱。并不因为孤独的人很可耻,也不因为相爱的感觉很伟大。
他说:我不想和你上床,也不会和你上床。
其实她将信将疑,甚至怀疑他那本身就很忐忑自己的说法。
她很没有感情地写一个男演员的年华。
引出:祈求,有一天,他终究不要老去。
其实,他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祈求,有一天,他终究不要老去。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说: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貌。
“两年前的你真的和现在很不一样,你那时多瘦啊,脸也长,女人老起来真快”,她突然觉得他的这句话难辨真假,眼前浮现一个突然扭身离开的幻想。她仿佛坠入一场梦里,起初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感冒了,头重脚轻。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突然被老总喊来加班,又是怎么晕晕乎乎来到单位的。
“女人老起来真快。”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是被一段扑朔迷离的文字蛊惑。她根本不能判断他故事里的女人是不是自己,更不能判断自己是不是可以依附于每一个故事的细节,她意识到是自己美化了那个平庸的故事,是自己意乱情迷,什么糖果内裤、城市花园、粉红阿迪,都是统统他妈的胡扯。她被自己迷惑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有没有他这个人,也许那个表象的人并不是他自己,他也在扮演另外一个角色。即便他拥有过,也未必拥有的是他。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闪着晕眼的光,她感觉自己很想吐,她开始后悔和那个男人上床,还为他吃了一粒让月经紊乱的药丸,她感到那股力量已经冲上了胸口,她踉踉跄跄往卫生间走,但却一脚栽下楼来。她感到腿很疼,手上有黏糊糊的东西,她站在入口,看到报社门口幽幽的人影,她觉得是他,她也说不清他是谁,那个弹吉他的男生,那个和自己忽然告别的人,飞弹,他或者所谓天使,她挣扎着起来想出去看看。
公司外的马路黑魊魊的,没有一个人。
路灯腾得一声亮起来,一拳把她的影子撂倒在地。
2007年1月6日,她开始呕吐不止……
她也不知道她有了谁的孩子。
“毕竟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她噙着泪,喃喃地说了一句。
- Re: 贺林posted on 01/08/2007
苦不苦,想想萨达姆。 - Re: 贺林posted on 01/08/2007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突然就来这么生猛的一段婚外恋,让我顿时有点消化不良。
觉得不是故事,更是日记吧?
也不要十诫,来个十日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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