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之于高行健
钟鲲
2000年10月12日深夜11点,我正要睡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
中国人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我先是兴奋,然后高兴,等对方告诉我得奖的是
高行健,我几乎难以置信地尖叫了起来:“天哪!没搞错吧?!”
我的天,怎么得奖的会是他?不是一直都在嚷嚷王蒙北岛吗,怎么不是
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诺贝尔一变就成这样儿了?也太离谱了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高行健在八十年代初期是一个剧作家,代表作有
两个剧本,一个是《绝对信号》,一个是《车站》。前者是一个七十年代末
八十年代初中国标准的现实主义好剧本,讲的是一列火车上一次正义与邪恶
的内心道德博击的故事,最后男主人公黑子--一个想进行犯罪活动的无业
游民如何在老车长的感化下改邪归了正。说到底,还是一个道德说教的剧本。
我看这个剧本的时候,感觉像在看《霓虹灯下的哨兵》,或者再拔高一点说
像《龙须沟》什么的,但比《龙须沟》都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但在当时的中
国来说,这还是一个政治体制内的好剧本,是写实的作品,但是已经模仿西
方加进去了很多类似于小说的内心独白式的片断。演出的时候是在小剧场,
是建国后较早的小剧场演出之一。简单地说,这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不错的
剧本,符合当时的改革形势,但要从世界级的水平上来说就差得不是一点半
点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习作,换句话说,根本排不上档次。
另一个剧本是《车站》,也是高行健早期标志性的代表作。要说到这个
剧本那话就多了,这个剧本头上有很多高帽子,被冠以什么中国新时期戏剧
的先锋性探索作品,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很前卫,很另类,是当时被中国
人视为先锋和探索的“纯文学”作品。但是真正研究过戏剧的人都知道,那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也许是中国的戏剧也好文学也好一直都太贫乏了,所以
刚出来一个稍微像点儿样儿的东西就立刻被评论家们捧了上去,不管三七二
十一先扣上无数顶高帽子,归纳成一个定义。实际上,就像当年《雷雨》有
很多模仿易卜生《群鬼》的痕迹,《车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彻底的贝克特
的模仿本。
不同的是,《雷雨》只是用了《群鬼》的一个故事框架,整体还是完全
由作者重新构思创作出来的,而《车站》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低劣的模仿,
而且模仿得相当可笑,甚至差点就可以说是抄袭了。但是抄袭他都还谈不上,
因为他模仿得实在太可笑,连模仿都没学会。
整个剧本讲的就是一群人在公共汽车站等车,他们等啊等,公共汽车就
是不来,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他们就继续等啊等啊,公共汽车还是不来,
他们就继续等待,知道他们胡子等白了,头发也等白了,整个戏就是这样。
真不知道高行健到底有没有读懂《等待戈多》,《等待戈多》里的两个人等
待的是一辆公共汽车吗?简直可笑。说得不客气一点,高行健是一个彻底的
伪现代派。当然,我们必须承认,高行健还是有点眼光的,他还知道模仿贝
克特。那时候是八十年代初,国内还很少有人知道贝克特,他看得比较早,
所以就比较敢写。《车站》是《等待戈多》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模仿版,但
可笑的是它只学到了皮毛,二者根本不在一个精神层面上。高行健知其然不
知其所以然,贝克特的思想岂可模仿?这正是“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
高行健”。如果可以用分级来表示的话,贝克特如果是一级,那高行健就只
能是三级。当然,从高行健一向的创作水准来说,在中国他一直就是一个三
流的作家,在剧作上也许在八十年代的中国还可以算是二流,但也仅此而已。
总的来讲,高行健是一个介乎于二流和三流之间的作家,我们可以称之为二
流半。
后来高行健又写了几个剧本,《彼岸》什么的,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
响。模仿性的创作只能成就一个艺人,而无法成就一位大师。八十年代末他
出了国,从此一直在国外工作生活,现剧法国。这以后他在国外写了些什么
东西我不知道,也无从知道,据说是在法国成天闭门造车,写了一些《一个
人的圣经》之类的小说,据看过的人说比国内的小说差得远,档次极低,但
是因为他是在法国,又打了一些政治招牌为自己游说,所以国外知道他的人
还挺多。上个星期我和一位德国汉学家聊天,正好那天还谈到了高行健,他
告诉我,高行健在欧洲还挺有知名度的,但主要还是因为一些政治原因。不
管什么原因吧,就从这些他代表性的作品来说,他居然都得了诺贝尔奖,那
咱们有二三十号人都能得这个奖了!所以我不仅是惊讶,或者瞠目结舌,简
直都可以用出离愤怒来形容,于是我哈哈大笑:这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荒诞和
搞笑的事情了!
一个平庸、媚俗且毫无创造力的剧作家,居然“为中文小说和艺术戏剧
开辟了新的道路”(瑞典皇家学院获奖辞),且被授予世界级的最高文学大
奖,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差点让我笑得背过气去。不知道那帮汉学评委们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说他平庸,是因为他的作品在中国文学乃至文学上都
不可能称其为一部优秀或者杰出的作品(也许这几年他在法国又写出了什么
能让我刮目相看的巨著,那我可不知道)。说他媚俗,是因为文如其人,做
文章最怕的就是赶时髦,西方流行什么咱写什么,人家荒诞派了,咱也来荒
诞荒诞,人家意识流了,那咱也来一段意识流,而且这样的写作和容纳百川
博采众家之长的写作还不一样。鲁迅讲拿来主义,那也是指拿来为我所用,
借他山之石改玉,也不是照搬照抄甚至完全模仿。什么叫“创作”,就是你
要“创”作,要有你自己的创造,这是一个作家最基本的素质。是创作而不
是照猫画虎,什么流行写什么,什么时髦学什么一些为人为文,高行健从来
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如果一个作家这么干,那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毫无创造
力的工匠。
文章媚俗倒也罢了,高行健其人又怎么样?所谓文如其人,九十年代高
行健在台湾开了一次水墨画展,结果把人家台湾人看得这个震惊:“这也是
水墨画?”哄不住台湾人,他就在法国哄那些外国人。据说高行健当年曾在
剧协请了许多外国人,给他们放他的话剧录像,人外国人看得直打呵欠,高
行健急得满头大汗,还一个劲儿地跟人解释剧情,从头解说到尾。后来到了
法国也是一样,他的戏在法国公演的时候,很多外国人都看不下去中途退场。
一个剧作家需要这样向西方展示和介绍自己的作品,无论怎么说也挺值得人
同情。
但是现在我们不需要同情他了。人家的谄媚和殷勤已经得到了最高奖赏:
诺贝尔文学奖。不管怎么说,这也算人家(世界也好,西方也罢)接受了我
们中国人。至于这个中国人是否代表我们的中国文化,这就未必了。倘若泱
泱几千年中国文化,就生出来一个高行健,恐怕不止让活人笑掉大牙,祖宗
在棺材里都会笑得醒过来。高行健能代表中国文化?谁敢说高行健能代表中
国文化?!
北岛没有获奖,王蒙没有获奖,李敖没有获奖,获奖的是高行健,这其
实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真正代表中国深层次的传统文化、并由此生发出来
的真正有深度和思想、并完成了其自身个人风格的中国作家榜上无名,而让
一个附庸于西方思潮、没有任何艺术天份、缺乏最起码的创造力和思想的政
治文化的投机者捧走了大奖,这也许只能让我们明白,或者说更加地清醒:
想拿诺贝尔奖吗?想获得西方或者世界英语体系的认可吗?
Forget yourself,join us.
当然,一直有人在这样做,只是现在其中的一个终于得到了他们的奖赏。
这是一个急功近利,从一开始就很明显地刻意模仿西方现代派拾人牙慧的作
家。当然我们也可以说,是他完成了中西方文化的一次融合,是他用中国汉
字写出了西方文化涉猎的领域,是他表达了某些西方文化希望他用汉字表达
的东西,这就好比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和泥土在故宫建造了一尊八国联军像。
也许这是一种文化体系后殖民统治和渗透的表现。在本质上,这实际无异于
用母语强奸自己的母语,用中国文字强奸中国文化,用抛弃东方文明的态度
对西方文明顶礼膜拜,而这种文化汉奸和精神走狗却以谄媚的嘴脸向世界宣
告说:你们好!我来自中国!
要真是没有一个中国人得奖,那倒也罢了,因为我们没有发言权。现在,
高行健得了诺贝尔,这就彻底粉碎了国民对于诺贝尔文学的无端崇拜,所以,
这次得奖也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它更可以让我们明白现在的诺贝尔文学奖
是什么。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说,当那些高呼着共产主义口号的伪共
产主义分子在慷慨发言后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不小心露出了他们屁股上的封
建烙印,围观的群众于是哄堂大笑,继而各自离去。
诺贝尔之于高行健,终于让我们对诺贝尔文学奖有了一个彻底清醒的认
识。现在,或者在不久的将来,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人们都会哄堂大笑地离
去。
2000.10.13. 凌晨1:30.于北京.
- posted on 12/13/2006
补充一段,
钟 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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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已经越来越失去了它的权威性。早在大半个世纪以前,诺
贝尔曾多次错发文学奖,其中包括易卜生这样的真正的戏剧大师、博尔赫斯
这样的真正的小说大师,都居然没获得诺贝尔。1997年当达里奥*福获奖的
时候,整个意大利都惊讶得无以形容;而大江健三郎1994年在日本获奖的时
候,整个日本也都非常奇怪:怎么诺贝尔文学奖会颁给一个在日本文学界只
是二、三流的作家?
这种惊讶现在终于轮到中国了。别的咱没有发言权,可要说到中国的这
帮作家,那谁咱还不知道谁的底细?用舒乙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只能说明诺贝尔评委会对中国文学的不了解。但这样一来,也终于让我们得
以证实:诺贝尔文学奖是一个多么滑稽的奖项。一帮根本不了解中国的对东
方文化一知半解的汉学家,有的在中国呆过几年,有的在中国的大学做过几
年研究和学习,回到西方就成了汉学家。不要说他们,恐怕就连谢冕季羡林
都很难说自己是通晓中国几千年文化的汉学专家,更何况于他们?再戴上政
治的有色眼镜,听着从大陆颠颠儿地跑去的学者和台湾带有强烈偏见的学者
们唯唯诺诺的马屁评论,这些对东方一无所知的评委们就这样在斯德哥尔摩
的某个角落评出了高行健。
我的导师几年前在曾与诺贝尔评委会唯一懂得汉语的马悦然会面,当谈
到北岛他们的诗的时候,马先生夸赞的方式居然是:他们的诗歌写得很像加
拿大XX诗人的诗作,其中的意象有些相似,写得很好。我听导师言及,差
点晕倒。如果他们都是这样的评判标准,那把诺贝尔颁给高行健也就不足为
奇了。--还不明白吗?
世界文学曾以诺贝尔为荣,到了今天,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世界
文学将以诺贝尔为耻。 - posted on 12/13/2006
天鹅绒审判和诺贝尔主义的终结
身份的多元平衡原理
高行健的获奖,在中国文坛触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诺贝尔奖抵抗运动。这一后果并未出乎我的意料。而高究竟是几“流”作家,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成了“革命的首要问题”。尽管一些大陆作家陆续发表了“拥高通电”,但大都言不由衷,充满虚情假意。而对高进行“等级鉴定”的公开结果居然是:他不过是中国文坛的一个“二流作家”而已(一篇划分更加精细的文章则把他纳入“二流半”的级位,令我肃然起敬)。许多人提醒瑞典皇家文学院,在高行健之上,还站立着北岛、巴金、王蒙以及早已仙逝的鲁迅、老舍和沈从文的高大身影。
是的,作为其代表作品的长篇小说《灵山》,是旅行笔记、思想随笔、民歌记录、文人狂想、巫术仪式、风俗备忘录和历史记忆碎片的杂耍性拼贴,这部虎头蛇尾的“流浪汉”小说,拥有一个探求心灵真理的罕见动机和某些令人难忘的“叙事”片段,也显示了作者进行文学原创性实验的卓越努力。但它无疑不是当代中国文学的最高代表(《一个人的圣经》和那些戏剧作品则更加不是)。我完全同意这样的观点:无论是余华、苏童和王朔中的任何一个,都比高行健更有“资格”代表中国当代文学的“水准”。
但恰恰是高行健而不是别人赢得了这个奖项。这一戏剧性结果显然取决于诺贝尔奖的评审程序。该程序运用了同中国推选党、人大和政协代表极为相似的身份多元平衡原理:必须让等待了整整一百年的中国人得奖(这个标准剔除了还在耐心等待的米兰昆德拉);必须授予一个来自中国大陆但又没有官方背景的作家(这条标准剔除了台湾的李敖和曾任文化部长的王蒙);必须是具有自由主义特征的流亡作家却又不至于引起政治外交风波(这条标准剔除了“异见”色彩过于浓烈的北岛,但该判断事后被证明完全失误);必须具有民族色彩又不乏现代实验特征和未来指向性(这条标准剔除了老朽并丧失创造力的巴金),如此等等。
这与其说是一次人类文学精英的鉴定,倒更像是一场文学六合彩大抽奖,充满了赌博和冒险的经验。作家的被提名犹如购买了一份世界性彩券,委员会的使命是每年从诺贝尔遗嘱和一些人类基本范式中选定一组“彩球代码”(身份平衡的标准)。只有完全符合委员会内定的这些“彩球代码”的作家才能最终获奖。靠这样的程序若能准确无误地找出文学大师,岂非咄咄怪事?
一份诺贝尔错误清单
正如人们早已指出的那样,诺贝尔奖充满了各种不可思议的失误,它似乎一再证实了评委们所受到的严重限定。而在所有诺贝尔奖项中,文学奖是最为可疑的一支,它置身于旧约所描述的“通天塔崩溃效应”的后果之中,而这种语言隔阂的困境迫使它过度依赖个别掌握外国语种的评论家的口味,从而彻底丧失了其它奖项所具有的集体判断的优势。
不妨让我们我们进一步观察一下“诺贝尔标准”被执行的基本状态吧。在诺氏基本原则的旗帜下,站立着十八位“老迈的”欧裔评委,他们的人类知识非常有限;掌握同样有限的民族语言,并对大多数他们所要鉴定的文本十分茫然;个人经验受到西方生活构架的约束;对于西方世界以外的文化相当陌生;文学鉴定的品位和趣味大相径庭;在评审过程中渗透着各种个人功利性图谋和非常个人化的爱憎情感,以及作家被“看好”的巨大偶然性(诸如马悦然先生在飞机上偶然翻阅到刊载高行健小说的杂志,从此对他青眼有加之类的巧遇)等等,等等。由于这些显而易见的人性的弱点,诺贝尔文学奖注定不会来自上帝之手。
事实上,瑞典皇家科学院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这种文化判决的有限性困境。半个多世纪以来,他们力图突破西方中心主义(实际上只是西欧中心主义或斯堪的纳维亚主义)构架,在亚洲、非洲、南美洲和澳洲作广泛探勘,竭力展示其读解的“公正性”与多元性,用奖金和荣誉来平息来自第三世界的抱怨,有时不惜到了“献媚”的程度,但其结果却是矫枉过正:一方面误奖了一些非欧裔的“二流”作家,一方面“错漏”了大批“一流”欧裔作家。
这个古怪的后果只能进一步验证诺贝尔奖的脆弱天性。仅仅在欧洲文化圈内,就有托尔斯泰、易卜生、哈代、斯特林堡、左拉、高尔基、康拉德、普鲁斯特、布莱希特、卡夫卡、乔伊斯、博尔赫斯、迪伦马特、菲茨杰拉尔德、里尔克、纳博科夫、海勒和昆德拉等大批公认的“一流”作家,遭到了诺贝尔奖的刻意“忽略”。只要依据这项“恶劣记录”,诺贝尔文学奖足可以被埋葬一万次。
但在另一方面,诺贝尔文学奖又确乎向一些公认的“一流”作家发出了微笑:这份名单里包括了梅特林克、泰戈尔、罗曼罗兰、叶芝、萧伯纳、奥尼尔、黑塞、纪德、艾略特、福克纳、海明威、加缪、萨特、贝克特、聂鲁达和索尔贝娄等“文学巨匠”。他们在去世之前,有幸闻到了诺贝尔奖金的迷人气味。正是这些互相矛盾的景象,令“诺贝尔”的面目变得更加暧昧和混乱。
这难道不正是所有文学和艺术奖项的共有问题吗?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苛责“诺贝尔”呢?难道中国的最高大奖“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电视金鹰奖、电影金鸡奖和长江读书奖之类,会比诺奖更加“公正”和“更没有偏见”吗?今天,究竟还多少人会记得诸如魏巍的《东方》、李准的《黄河东流去》和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等“优秀作品”呢?在我看来,这种“不公正”,正是所有评奖的共同特征。上述那个冗长的“被忽略”名单,难道构成了对诺贝尔文学奖的巨大羞辱吗?恰恰相反,这无非在重复那些的老套的蒙冤故事。“一流”作家们应该感到庆幸,他们的“漏网”只能再度证实文化的多样、丰富和不可穷尽。他们的语言作坊的产品,超出了寻常的理解范围。
中国抵抗运动的宏大主流
在我看来,高行健获奖事件凸显的不是诺贝尔奖乃至高行健作品的“弊病”(高虽不是最好的汉语作家,却至少是一个优秀的作家),倒是非常集中地暴露了长期纠缠于中国以及整个华人世界的那种意识形态痛苦。这种痛苦包括了历史悠久的大中华民族主义焦虑、西方阴谋论(包括官方的政治阴谋论和知识分子的后殖民主义论)、以及对汉学家阐释权日益“独裁化”的愤怒等等。它们汇成了中国诺贝尔抵抗运动的宏大主流。
鉴于“文化弱势”效应,中国人殛需一个来自西方的最高读解,用以照亮中国人饱经创伤的自卑容貌。但许多人却因此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民族主义悖论:如果中国人获奖,则(直接地)显示了中国人的卓越,如果不获奖,则通过西方人的偏见和打压(间接地)显示了中国人的卓越。因此,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能够有力地证明“东方”的卓越。
另一方面,依据完全相同的逻辑,在阴谋论者看来,如果“西方”让中国人获奖,那么其中必定包含着某种文化霸权阴谋,例如,它是某个“全球化战略”的一个环节,迫使中国作家钻入“西方价值体系的圈套”,等等;如果“西方”不让中国人获奖,那么它更是一个“企图排斥和孤立中国的政治阴谋”。因此,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中国人都能够证明“西方”的卑鄙无耻。在某种意义上,诺贝尔奖是注定要遭到轻蔑的。
一方面是东方的卓越,一方面是西方的卑鄙,这其实已经在话语的层面上实现了对诺贝尔奖的反诉讼。通过这个强大的反面程序,包括大陆、台湾和香港在内的全球华人,均赢得了重要的泛意识形态胜利。而这是一种何等奇怪的胜利啊,通过对诺贝尔奖的审判,让整个中华民族都沐浴在道德殉难的光辉之中。
“诺贝尔”的威权形而上学
瑞典皇家文学院的精神传统,助长了这种对诺贝尔文学奖进行泛意识形态读解的喧嚣声浪。一百年以来,某种诺贝尔神话支配了全球科学家、文学家和公众的价值判断。人们一直误以为,存在着某种“人类知觉”或全球性标准――诺贝尔标准,它应当是超验的、无限开放、全知全能、凌驾于各民族尺度之上、永恒不朽和代表人类最高道义和最高趣味的。这种虚妄的诺氏乌托邦信念内在地支配了人们,甚至就连瑞典皇家文学院本身也洋溢着这种庄严气氛,以为自己充当了某种类似神的代言人的角色,籍此维系一个人文关怀的世界体系。
只要阅读一下多年来该委员会公布的那些文件就会发现,在“诺贝尔指令”(即他在其遗嘱中关于文学的简单描述)的推动下,神圣读解和神圣代言早已成为该委员会的某种内在立场,而它的后果,就是把诺贝尔和平奖和文学奖变成了一场混杂着美学、道德和政治等多种要素的“神圣审判”。例如在1970年,它通过对索尔仁尼琴有关“道德正义性”和“民族良心”的言说(如《古拉格群岛》)的读解,实施了对苏联极权主义暴政的正义审判。但这种审判没有断头台式的暴力风格,有的只是对极权的“挑战者”的柔性赞美。这种以柔和言说为特征的天鹅绒审判,令瑞典皇家学院成了人类理性的最高法院。
这样的审判制造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一方面是知识英雄的崛起,他们的姓氏和成就被镌刻在不朽的碑铭上。而另一方面则是知识和道德的敌人,他们被柔软地推了一下,变得怒气冲天。这两个结果互相缠绕,构筑着“诺贝尔”的威权形而上学。
诺贝尔文学院就是这样放肆地滋养其自身的伟大性的。即使放弃了欧洲文化至上的立场,它也未能放弃世界最高威权的角色。而企图依靠天鹅绒审判来题写精神指南,为一个他们所完全不了解的民族的文学寻找出路,这无疑是所有正义中最危险的一种正义。汉语文学根本不需要诺贝尔主义的指导,它的发展也不会服从于少数几个汉学家的头脑。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无须我们再加以论证。瑞典文学院的公告只能加深人们的这样一种印象:它耳目闭塞,却企图越出自己的限定,寻求全球作家的文化服从,以维系一个世界性帝国的虚拟镜象。
黑塞式的“玻璃珠游戏”
在所有对本届诺贝尔文学奖的评论中,来自瑞典的茉莉的声音无疑是最值得关切的。耐人寻味的是,诺贝尔的道德指令恰恰成为她激烈批评高行健作品的依据。她痛切地指责高行健以“个人自由”为由,放弃 “道德责任承担”的使命,流露出对民族苦难的深切厌倦,根本不能成为“民族良知”的代表1。正是诺贝尔学院制订的律法,反过来击中了它自身。诺贝尔道德受到的这种道德挑战,乃是它咎由自取。显然,瑞典文学院正在面对愈来愈大的学术风险:在一个价值多元的和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种智慧能够提供文学的最高样本。
在我看来,诺贝尔的秘密就是它的无力性:用黄色炸药去开拓世界的崭新面貌,而最终却陷入了永无休止的化学暴力的后果之中。诺贝尔奖的救赎精神,也总是悲剧性地走向它的反面。尽管在茫茫黑夜,人们渴望一束光线照亮地球的未来,但每次获得的却只有一个毫无出路的“启示”。巨大的荣誉和奖金根本无法阻止神圣审判制度在世界各地的崩溃。对高行健的审判,并未给中国文学带来新的偶像,相反,它是一场失败的彩球赌博,促使人们提前从诺贝尔神话中醒来。
一百年以来,诺贝尔主义破碎地描述了一个资本主义精英时代的轮廓。这个时代是以两大意识形态集团的尖锐对抗为标志的。但在某种意义上,诺贝尔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却在许多方面有惊人的相似:它们都从“经济基础”(前者为“基金”,而后者为“商品”)出发,探查人文理想,肯定人的神性,迷恋人文乌托邦制度,热衷于知识的神圣审判,谋求一种世界性的知识-道德威权,渴望建立征服和被服从的关系,致力于用一个全球性准则去取代民族性准则的事业,如此等等。他们唯一的区别是,马克思主义在阶级革命中转向了斯大林暴政,而诺贝尔主义则继续保持着一个可爱的天鹅绒面貌。
这也许就是诺贝尔主义能够在新纪元中继续维系其运作的主要原因。在一个所谓“全球化”的浪潮之中,瑞典皇家学院制订的知识的世界性标准,再一次受到了青睐。但是,这并不表明诺贝尔主义在后资本主义时代的重新崛起,相反,它的职能已被限定在象征的意义上。也就是说,它被逐渐悬置在人类的橱窗里,成为一道纯粹的知识风景。
是的,越过神圣审判的庄严面具,诺贝尔奖正在变成一场黑塞式的“玻璃珠游戏”:一群“高贵而富有”的文学使徒居住在斯堪的纳维亚修道院中,为一个分崩离析的世界建立话语读解模型,但它的“宏大叙事”不可避免地带有玻璃球的各种特性:脆弱、自闭、滚动不定,反射着旧式精英政治的可疑光泽,并越来越多地呈现出博彩和冒险的特征。而其中的神圣威权,早已融解在知识游戏的狂欢之中。“诺贝尔”的真实面貌就是如此。 (2001年2月于上海)
(作者:朱大可,原载香港中文大学《二十一世纪》杂志)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这样的评论文章才是垃圾呢,:),因为通篇都是“种族主义”和“反种族主义”的叫嚣,都是“自卑”和“自傲”的世俗情结,很不成熟。
高行健的“灵山”是一本很优秀的小说,完全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可以得任何奖。
得不得奖有什么不同?得了就得了,不得就不得,优秀的总还是优秀的。
“名利”“荣辱”不是评判优秀与否的标准。不然,就很世俗,就陷入世俗的是非之中了。那真是“垃圾”!:)
- posted on 12/13/2006
Barnes & Noble 里面高行健的<一个人的圣经>大甩卖, 忙买了一本, 读了十页就没兴趣了, 语言(英文翻译)平庸, 叙事也不突出. 卖点倒是鲜明, 但他也不是第一家. 所以现在堆在书桌的角落, 属于准备继续读的书之列, 但目前排在卫慧的英文版 <上海宝贝> 之后.
我与诺奖作家多半也有代沟, 估计是读书太少的原因, 数得出的几个罗曼罗兰, 泰戈尔, 马尔克斯等等应是当之无愧, 聂鲁达有才情, 但运气成分更多吧? 估计今后诗人都得不了奖, 毕竟与文学是两吗事.
按国人的文学标准, 沈从文创造了极至, 但又有点菲兹杰拉德那种昙花一现, 假如他去了台湾, 能继续创作生命力, 恐怕还有提名的份. 李敖靠一点谱, 但光凭写杂文也不够吧? 他最终还是归于历史民俗专家为宜. 林语堂在海外有影响, 中国文化也吃透了, 或者可能道德使命感不强烈? 另外说到底, 他首先是个语言学的天才. 巴金就算了, 王蒙还不如王朔, 至少可以提名一个Nobel Light Award, 与咖啡老板娘的宗旨不谋而合.
我读书向来就是野路子, 觉得大陆的陆文很不错, 不是美食家陆文夫啊, 不要搞错.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不喜欢李敖,炒作本事大于写作本事。说自己的《法源寺》够上诺贝尔奖,不知高低,根本没有几个人读过这本书。
高还是需要肯定的,建议读一个人圣经的中文版。一直认为高在戏剧上的探索比小说成功。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不太同意WOA, 诺贝尔文学奖里很多诗人,最近的是1996年给了波兰诗人
WISLAWA SZYMBORSKA。 我基本上读过每一位的诗,觉得他们确实是好。我前一阵子介绍了很多啊,大都是诺奖的得主。 我不算喜欢高行健,觉得他的东西太少了了,也不好看。鲁迅和沈从文是最好的。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我的感觉是, 读诗如果不了解其人, 是比较难有共鸣的, 尤其经过翻译的东东.
七月不仅酷爱旅行, 还喜欢搬家, 你一下搬来那么多大人物, 按照我的读书进度, 要很久才能消化, 所以感谢信可能要等几个月才有写, 慢慢来吧.
- posted on 12/13/2006
读到这类评论,说实话,感觉就是一个字,烦。
高行健在人艺的时候排的《车站》,我上北京出差刚好看过。那是看八个样板戏看了整整十年以后,看什么都新鲜的时候。
高行健的小说,在我们家一向是出一本就买一本,我妻子买的,得奖前后一视同仁。可是我有好多年没时间精力读小说了,我都没读过。妻子则有她清晰的看法的。妻子对王朔,王蒙,余华,王安忆,都有自己清晰的看法。
我呢,没看法,糊涂的朦胧的看法都没有,因为我没读过。妻子有时候眉飞色舞地说起他们的小说,时时加以评论的时候,我就一脸崇拜状。崇拜的当然是我的妻子,说你什么时候找到时间读这些故事的啊。
我烦的是,怎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大言咧咧说自己没读过人家的书,竟会同样大言咧咧地贬低别人,把别人贬得一无是处呢?
我觉得,一个最起码的decent的态度是,没读过不要轻易贬低别人。读过了,评出个道理来。感动了,喜欢,固然说得出道理。不喜欢,也要出言谨慎,想想到底是什么道理,因为自己不喜欢,或许会有其他的原因的。比如说,我读过红楼梦,不喜欢,但是我相信不是红楼梦写得不好,而是因为,我读红楼梦的时候,是插队期间冬日守夜,是在摄氏零下45度的低温下在雪地里读的。那不是红楼梦不好,也不是我不好,可是怎么可以出言评论说曹雪芹不好,写书没有写到让零下45度的读者感觉温暖的地步?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DingLin2 wrote:...
读到这类评论,说实话,感觉就是一个字,烦。
但是我相信不是红楼梦写得不好,而是因为,我读红楼梦的时候,是插队期间冬日守夜,是在摄氏零下45度的低温下在雪地里读的。那不是红楼梦不好,也不是我不好,可是怎么可以出言评论说曹雪芹不好,写书没有写到让零下45度的读者感觉温暖的地步?
说得好。对于普通人来讲,不读书也敢评大概从来也都大有人在,只是从前听不到这些刮噪。奇怪的是现在常常有作家、评论家这样做。 - posted on 12/13/2006
每一次下决心去读<红楼梦>的最后结果, 都是又重新读了一遍<水浒>, 那么多人说好的东西, 我当然不敢胡乱叫次, 只能暗暗怪自己悟性不够.
钟鲲说他没读过<灵山>, 他敢于评论的基础是他以前对<彼岸><车站>的了解, 但高的影响力建立在他出来以后的几部书, 因此DingLin2说钟鲲有失偏颇, 比较恰当. 但是从朱大可的口气, 他好像是看过<灵山>, 他对诺奖组委会的批评也比较实在.
科学无国界, 学好数理化就可以走天下, 所以现在除了物理化学生理经济之外, 跨不出国家与种族界线的文学与和平奖, 被贬称为Soft Nobel Prize, 实在是仁智不相容的结果.
DingLin2 wrote:
但是我相信不是红楼梦写得不好,而是因为,我读红楼梦的时候,是插队期间冬日守夜,是在摄氏零下45度的低温下在雪地里读的。那不是红楼梦不好,也不是我不好,可是怎么可以出言评论说曹雪芹不好,写书没有写到让零下45度的读者感觉温暖的地步?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这点儿我同哇相同, 红楼没有连续读完,《水浒》则读过无数遍。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怎么会? 我最近在细读红楼梦, 觉得句句是经典. 完了完了, 连你们这样的诗人都不喜欢红楼, 看来男女是有别啊! :-)
feiming wrote:
这点儿我同哇相同, 红楼没有连续读完,《水浒》则读过无数遍。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I am with DingLin2 and 99 Xiong. Sorry, I can't write Chinese now. I don't trust anyone who makes comments on a book he has not even read. Gao's play over 20 years ago were great experimental pieces. His novels at least have tried one thing that no one else has tried before, the ingenious use of different points of view about one and the same person. That's a skill he develped in directing plays. The commentators did not seem to have understood Gao's way of writing.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若之是我的知音啊:)我正琢磨着怎样才能给曹雪芹追认一个诺贝尔文学奖。高行健就算了吧:))
Ruozhi wrote:
怎么会? 我最近在细读红楼梦, 觉得句句是经典. 完了完了, 连你们这样的诗人都不喜欢红楼, 看来男女是有别啊! :-)
feiming wrote:
这点儿我同哇相同, 红楼没有连续读完,《水浒》则读过无数遍。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posted on 12/13/2006
July是我的知音啊:) 给曹雪芹追认一个诺贝尔文学奖。高行健就算了吧:))
July wrote:
若之是我的知音啊:)我正琢磨着怎样才能给曹雪芹追认一个诺贝尔文学奖。高行健就算了吧:))
Ruozhi wrote:
怎么会? 我最近在细读红楼梦, 觉得句句是经典. 完了完了, 连你们这样的诗人都不喜欢红楼, 看来男女是有别啊! :-)
feiming wrote:
这点儿我同哇相同, 红楼没有连续读完,《水浒》则读过无数遍。 - posted on 12/14/2006
引用一段罗素的名言,
"如果你一听到一种与你相左的意见就发怒,这就表明,你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你那种看法没有充分理由。如果某个人硬要说2加2等于5,或者说冰岛位于赤道,你就只会感到怜悯而不是愤怒,除非你自己对数学和地理也是这样无知,因而他的看法竟然动摇了你的相反的见解。最激烈的争论是关于双方都提不出充分证据的那些问题的争论。 迫害见于神学领域而不见于数学领域,因为数学问题是知识问题,而神学问题则仅是见解问题。"
所以,莫生气,呵呵,,*_*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老实说我是没看过的(闪开砖头,呵呵),因为没听说过什么人喜欢,自己也没有愿望去看看。我相信培根的名言:出版未满一年的书不要去读。也相信叔本华的名言,"对于善于读书的人,决不滥读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即使是时下正享盛名,大受欢迎的书。。。。因为人生短促,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http://www.mayacafe.com/forum/topic1.php3?tkey=1151987958
我想说社会主义好的时候不能只是说“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就是好啊,就是好来就是好”,
如果梦冉喜欢灵山的话不妨写些读书笔记出来,说一说到底好在哪里,怎么个好法,,,,也算是推广一下、对我等俗人作些扫盲,还是有意义的。
期待中!
另外:作为作家的李敖算不上优秀,他的作品根本谈不上什么“美”,李敖本就不该算做作家的,他是学者。 - posted on 12/14/2006
以前看过的曹长青的评论觉得很有道理(这里我对曹长青是“不以人废言”看待的,尽管我很反感他自己曹查理般的人品和水准)刚才搜索了一下没有找到,原来他连写了15篇,不知我看到的是哪一篇,只记得有如下句子印象深刻(大意):
曹曾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以“忍受酷刑般的毅力”基本看完了高的绝大多数作品,结果判断出,高的作品“无论在思想上还是艺术上都达到了低劣得让人不忍卒读的程度”,呵呵,,, ^_^
下边有两段话可以摘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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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youpai.org/read.php?id=338 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在中文世界引起的喧嚣早已烟消云散,他的作品不仅没人看,连提都没人提了。第一个获得世界最高文学奖的中文作品,这么快就被读者抛弃(其实从来就没被接受过),说明假的东西即使“唬”到最高光环,仍不能刺伤所有人的眼睛,更不能赢得人心。
在高行健得奖的那年,我大概是中文世界唯一的一个人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用忍受酷刑般的努力,读了能找到的所有高行健的作品,一口气写了十五篇评论文章(其中包括一篇专访)。当时实在是被他的作品之烂气坏了,在一种强烈的情绪促使下,愤然疾书,把高行健和他的作品一顿讽刺、挖苦和怒骂。回头想来,颇有些感叹,为什么别人没有像我那么愤怒呢?大概是因为极少有人像我那样,真的打开那个被套上诺贝尔光环的垃圾箱看了个仔细。人家刚刚掀开盖,一看是垃圾,立刻逃跑了;更多的人一听是垃圾,就聪明地远远躲着,连盖都不碰,没被脏着,熏着,恶心着,没有那种强烈的受骗上当的感觉,所以反应不像我那么激烈。----------曹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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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高行健作品系列之四:高行健的粗劣语言---曹长青
高行健“再创造”出很多下面这类病句:
“她说他还对她说他爱她”《灵山》209页,比较:她说他曾表示过爱她;
“她说她去看她姑妈”《灵山》439页,比较:她说去看姑妈;
“他问我有没有收到他寄给我的他的稿子”《灵山》422页,比较:他问我有没有收到他寄来的稿子;
“我尽管疲劳不堪,无法入睡”《灵山》328页,比较:我尽管疲劳不堪,但却无法入睡;
“下楼来街上的一些杂货铺和吃食店灯光通明”《灵山》470页,比较:下楼来,看到街上一些杂货铺和小吃店灯火通明;
“装满木材的卡车连连掀著高音喇叭”《灵山》7页,怎么个“掀”法?
“她说她用的就玩弄这词”《灵山》208页,真是玩弄,不知所云;
“他坐在铺红台布的台上”《一个人的圣经》191页,比较:他坐在铺红布的台上;
“小五子著的木屐来了”《一个人的圣经》132页,应为“穿著木屐的小五子来了”……
“他大概还就是,困惑不已。”《一个人的圣经》197页;
“狼狈也如同烦恼,人全都是自我”《灵山》382页,什么意思?
“大吵大闹了不知多少几回,赶在领导作家协会的更高的党的领导对他下手批判之前”《一个人的圣经》22页。“多少几回”和两个“领导”都是重复;
“一步失误,就会被咬得粉身碎骨”《一个人的圣经》110页,怎么能“咬”得粉身碎骨?
高行健在斯德哥尔摩大学演讲时,说他反对把外文用法直接引入中文,但请看《灵山》中这类日本式和西式语法的中文:
“在座的诸位,不知有谁亲眼见过的没有?”《灵山》400页;
“她妈妈说,她亲生的妈妈还在世的时候,说狗身上有跳蚤”《灵山》138页。
病句和各种错字在这两本书里是挑不胜挑。如果不信,或不愿花四十几块钱买两本烂书的读者,可从网上下载高行健的诺贝尔领奖词《文学的理由》,通过他最高水准的演讲词里那些病句,读者不难想像他“随意”、避免“费脑筋思索”写出的其他作品能好在哪里。
就算《灵山》和《一个人的圣经》里那些数不清“哪”“那”不分之处都是打字错误吧(这种错误,在电脑时代自然很容易发生),但高行健的领奖词里只有两次需使用“哪怕”之处都错用成“那怕”,怎么打字员十多年来总是跟高行健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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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更年轻的朋友听了我念了书中的几句,说:"怎么像是翻译过来的文字?而且是翻得最不好的那一种!" ---------燃灯以为这话很中肯。 - posted on 12/14/2006
北京崔卫平关于高行健获奖给朋友的信
http://www.frchina.net/data/personArticle.php?id=3327
附录:
高行健同志:
您好!大作《灵山》已拜读。这是一部颇费心力的作品,虽然从文字上看,您还十分年轻稚嫩。您对文学的执着投入,让我们这些从事文学图书出版的同志感到欣慰。
但是,作品的毛病不少,大致说来,有这样几项:
一、小说的主题模糊,内容陈旧,表达手法也较为滞后,均停留在八十年代初期。
二、书中议论太多。写小说就应该写故事、写人物,过多的议论会妨碍读者的正常阅读。我个人认为,这些议论也比较陈词滥调。进一步说,如果把议论当作作品的主要框架,就更站不住脚了。当然,如果哲学议论能够写得象米兰·昆德拉那样具有深度并编织在全书的有机结构中,还是能吸引读者的。这样说对您不一定不公平,您也许没有读过这位捷克作家的作品。
三、作品的语言较为粗糙,病句较多,米饭里掺沙子,读来令人头疼。建议以后多读中外世界名著,以提高自己的文字修养。
四、大作中的性描写比较多,这与当前国内的文艺政策不符。既然说到这里,也顺便说一句,大作中的性描写段落看去太似粗暴的、农民式的性幻想,这与您在作品中力图营造的知识分子气息大相悖离,建议您在修改时加以考虑。
作品中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我们认为大作尚未达到出版水平,现随信挂号寄回,请您查收。
此致
敬礼!
编辑:
xx编辑部(公章)
1990年2月5日
============================== - Re: 再来一段posted on 12/14/2006
我来支持一下阿拉丁燃灯, 高行健的中文是不咋样。他是学法文的。中国文学的基础很不行。我也看不下去他的文笔。再说了,他的创新也不是独创,只是比别人先一步引进了一些现代派的技术。那一年,他和北岛同时被提名,我虽然也不认为北岛就该拿,但还是偏向北岛的。
我觉得我们这里,玛雅对语言有一种天然的直觉,她喜欢的作家都是在语言上优美自然的。蒙田,胡兰成,沈从文。。。我认为,这是作家的最基本的要素。慧元喜欢的张中行,也是第一流文笔。
- posted on 12/14/2006
记得有个捧曹长青曹先生的主儿,在网上贴了个帖子,称曹先生写新闻的水平和专业水准在美国的中文报刊上好得“屈指可数”,有一不服气的哥儿们说:您老就是属蜈蚣的,手指脚趾一起数,也数不到曹长青那儿。
今天我承认,这句话是我说的。
当时我还说了:一个正直的记者,应该充满热忱与爱心投入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应当以最大限度的人性善良去关照现世,应当对于人类的未来有一些责任感,应当对多灾多难的地球生物有一种终极的关怀;而不是仇恨,更不是刻意找一些“新闻点”夸大其词地煽动各种仇恨。一个人,如果真的连祖国和亲人的概念都没有,或者说都可以为了眼前的利益可以随时背叛或出卖,他走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只能是孤立和可悲的。
还有:主流媒体记者采写重大新闻,绝对不是曹先生的路数,写这类题材,要求记者有严谨的研究作风和严肃的社会责任感,而不可能是为了每星期定期出一篇稿子。首先,在曹先生的写作中,几乎完全依赖自己想“寻找”的消息来源提供论据,这恰恰是传统新闻报道方法最受批评之处。消息来源本身就有可能出错,如果再根据自己的需要加以引用,那就谬以千里、万里了。而从曹先生的绝大多数文章中可以看出,他在引用二手、三手、甚至七手、八手的材料之时,基本上没有进一步了解这些消息的背景和成因,所以他写出来的东西如果能得到主流媒体的肯定,那倒是应该得“普立策”天才奖了,甚至最佳勇气奖也应该收入他的囊中。但还好,美国的新闻媒体有严格的审核制度,不太容易闹这样的笑话或者丑闻。也许正是这个缘故吧,曹先生至今“囊中羞涩”,只是在一些“群众论坛”里混个跟贴率而已。
通常记者写新闻,是根据选题调查研究、收集资料、访问学者专家、实地考察核实,曹先生是反过来操作的:为了写某些机构或媒体需要的题材,不是收集数据和证据,而是“上窜下跳找文章”,从报纸杂志上挑自己需要的“只言片语”,用这些片面的、只为了写作需要而收集的材料来组织成文,能算是一篇新闻稿么?曹先生倒是想跟随MUCKRAKING的传统的,这似乎是他增加点击率和跟贴率的法宝,他深知中国人对于政治性小道消息的热衷性,和中国人中互相攀比见不得别人好的传统性,于是就尽整些骇人听闻的大标题和落井下石的勾当来冒充新闻。
曹攻击高行健的文字若能找到,麻烦楼上帮忙找一下,因为后面也跟着我对高的评价。我同意林达老师和廖康老师的意见。先看看作品,然后谨慎认真地评论。 - posted on 12/14/2006
“灵山”的优秀之处与我而言,是在于写出了中国“原生态文化”以及做为“人与自然”的人在自然中“灵性”的反应。
其余在文学技巧方面,以及他在书中的语言,我做为一个读者,也有忍耐的地方。确实也有其高超的地方。也用了些国外文学的写作技巧。但是,那是一个新的角度,是一种创新。高先生对于技巧这方面的有意识的探索在他的戏剧作品里更为明显。
高先生是一个很严肃和优秀的作家,这一点是肯定的。至于写作的技巧,确实不是一般读惯“通俗小说”的读者可以理解,或者都能接受的。比如法国新小说流派的小说,我不认为国内有多少读者可以欣赏的。迟些时候有时间,我可以介绍一些。
- posted on 12/14/2006
这人把自己当成诺贝尔奖的评委的评委。
高行健是因为《灵山》获奖的吧,《灵山》我粗略看过,感觉还是可以的,完全不是“政治体制内”的山药蛋派路数。这人如此妄下定论,足见中国文人的小气。
李熬就算了,他顶多算个“博士”、杂文家,写小说他不行,《法源寺》我也看过——很象杂文,老实说,他还没学会怎么写小说。
短篇小说和杂文写的最好的无疑是鲁迅。
撇开高行健,个人认为小说家中能获奖的应该是张爱玲,诗人则应该是北岛。
另外说下胡兰成,他很有才情,文字称得上妖艳,但不耐读。
至于老经典如《水浒》和《红楼梦》,与楼上的诸兄恰恰相反,《红楼梦》我看过无数次,而且越看越有味道,正如Ruozhi说的,“觉得句句是经典”,
《水浒》倒是至今一遍没看完——只完整看过电视连续剧。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ztposted on 12/14/2006
- posted on 12/14/2006
人各有所爱是正常的,但没有读作品就没有资格评论。对特意运用的某种语言和写法,可能有很多人难以接受,就像凡高的画一开始多数人不喜欢一样。高行健当然不是不会写传统的作品,看看他早期的作品就知道了。“他是学法文的”,不错,但说这句话,好像人家中文不够专业似的。高行健是大陆文革后最早介绍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人,我上大学后两年80-82,对他是仰视的。读读刘兴武谈论高行健的文章,就知道中国很多文人都多么仰视他了。高行健运用“你、我、他”在同一本书中讲述同一个人,开此手法之先河,走在世界的最前面。
“这样说对您不一定不公平,您也许没有读过这位捷克作家的作品。”
不识货的编辑当然不只这一个。高行健介绍昆德拉时,可能他还穿开裆裤呢。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我的确认为高的中文不是很流畅,看着看着,就觉得他的语序不舒服,不是自然的中文语序,而是那种习惯了西方语言的人说中文。他是一个出色的中国作家,但不是最好的。比如读老舍的文字,那是享受。那才是真真的中国文字。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在座的有几位都是前辈级的老师了,不由得不敬重。
不过小子还是不明白,“他问我有没有收到他寄给我的他的稿子”“他坐在铺红台布的台上”,,,,,这种话怎么能出现呢?这真是翻译体中翻得最不好的那一种阿。
正面评价高小说的读书笔记我还没有见过,希望有人能填补这个空白,告诉大家,究竟好在哪里? - posted on 12/14/2006
■產品:鐘鯤
■商標:《地鐵里的眼睛》
■產地:四川
7歲發表處女作,16歲出版長篇小說《陽光雨季》,所以17歲上大學時她被稱為是“小才女”。19歲時,鐘鯤完成了長篇小說《言情故事》,去年這部小說在網易上連載,竟然有數十萬人點擊下載,一千多讀者在網上留言。2001年對于鐘鯤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一年,除了今年1月出版的散文集《地鐵里的眼睛》,后面還會有兩部長篇小說《個人現狀》、《愛情小說》和一個中短篇小說集《沒法命題》相繼出版。
《北京青年報》 2001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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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评论的钟鲲如果是这位的话,快让她一边歇着去吧。
忘了是不是克罗齐说的,“要评价但丁,就得首先站到但丁的高度。”
借批判名人来炒热自己的手法最恶劣。
高行健的文字看过一点点儿,也做不了比较文学的评论,因为书读得少,但我可以说,他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国内目前的作家还真就达不到他的水准。
文字上的毛病,属于“小学”范畴,读书的时候老师就说,别挑人家作品里的错别字,要看方向看思想看主流。
- Re: 农民式的性幻想posted on 12/14/2006
这位退稿的编辑不知道是哪位,认真得很搞笑。这第四条挺逗的:其中“农民式的性幻想”让我狂笑好一阵。大家讲讲知识分子的性幻想跟农民的有什么不一样?还“粗暴的”,哇塞。
凭直觉,这位编辑很有可能是个女同志:)
四、大作中的性描写比较多,这与当前国内的文艺政策不符。既然说到这里,也顺便说一句,大作中的性描写段落看去太似粗暴的、农民式的性幻想,这与您在作品中力图营造的知识分子气息大相悖离,建议您在修改时加以考虑。
- Re: 农民式的性幻想posted on 12/14/2006
胡平有句名言我忍不住要引用:“孔雀开屏的时候,你偏要看那个中心。不是孔雀不美,是你的品位不高。” - posted on 12/14/2006
严重同意七月, 诺贝尔文学奖就给曹雪芹了. 有曹翁, 莎翁我都不想读了. 笨笨你又瞎想我什么啊? :-)
ben ben wrote:
July是我的知音啊:) 给曹雪芹追认一个诺贝尔文学奖。高行健就算了吧:))
July wrote:
若之是我的知音啊:)我正琢磨着怎样才能给曹雪芹追认一个诺贝尔文学奖。高行健就算了吧:))
Ruozhi wrote:
怎么会? 我最近在细读红楼梦, 觉得句句是经典. 完了完了, 连你们这样的诗人都不喜欢红楼, 看来男女是有别啊! :-)
feiming wrote:
这点儿我同哇相同, 红楼没有连续读完,《水浒》则读过无数遍。 - posted on 12/14/2006
写评论的钟鲲如果是这位的话,快让她一边歇着去吧。---------我相信那一位曹长青的水准恐怕更低,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的评论就没有道理,再说,要评价但丁也不一定就非得首先站到但丁的高度,就像要评价江·泽-民不一定要当过国家主席或者副总理一级的高官才有资格评价一样。另外,在就事论事的时候也不该转移视线,把对高的评判大会转为对曹和钟的评判大会。
还要提一点:“农民式的性幻想”用在形容废都上一点也不为过,从曹用于评论的引文来看(如果曹没有断章取义的话),高的作品也差不多。
玛雅是主人,既然主人表态了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哈,,,,不过还请各位“正方”正方高手牺牲一点时间,说出个“所以然”来哈,那样高本人也会高兴的,,,,,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不是不是,我没表态哈,因为没有发言权,燃灯别乱说,我只翻了好几页,不是不好,而是竖行的繁体字版让我看得眼晕。文字的确如搀沙子的米饭,至少是比较硬的米饭,不是我的读物。 - posted on 12/14/2006
阿拉丁燃灯 wrote:燃灯兄,我引的那句话其实也很难理解。
写评论的钟鲲如果是这位的话,快让她一边歇着去吧。---------我相信那一位曹长青的水准恐怕更低,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的评论就没有道理,再说,要评价但丁也不一定就非得首先站到但丁的高度,就像要评价江·泽-民不一定要当过国家主席或者副总理一级的高官才有资格评价一样。
我们当然都可以评论的,但就某一方面来说,必须得达到那个高度,然后才能“基本”理解作者本意。否则的话,容易陷入妄谈的怪圈。
再比如,我们可以谈江的身世,评他的政治作为,但是要挖掘其统治策略和治政心理,说实话,这事儿知识分子就很难做了。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ztposted on 12/14/2006
那只是一个奖项.并不能说明水平.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还要提一点:“农民式的性幻想”用在形容废都上一点也不为过,从曹用于评论的引文来看(如果曹没有断章取义的话),高的作品也差不多。
一看就知道燃灯年轻,等到你到贾平凹或者高的年纪,你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我觉得老男人的性幻想都差不多吧,半斤八两:)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比他们是年轻,但恐怕不比玛雅年轻,呵呵,,,SM以外,其他俺都觉得玛雅挺好的,,,(做害羞状),,,
一看就知道燃灯年轻,
各位正方继续,道"所以然"来, :)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SM的玛雅更鲜活更真率
:)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对了,忘了问一句:SM是啥意思啊?
- Re:梦冉posted on 12/14/2006
何只是SM,是BDSM,呵呵 - posted on 12/14/2006
这条线是燃灯点的火, 这句也是燃灯引用的: “数学问题是知识问题,而神学问题则仅是见解问题”, 所以基本不用争论, 诺贝尔的钱如果花到数学上去, 会更容易赢得众望所归.
廖教授谈到结构问题, 我也打个擦边球. 今天晚上看LA Laker对Dallas小牛队, 作为NBA的伪资深球迷, 我仍没看懂阐师的三角进攻套路, 同样玄乎的还有NJ所谓的普林斯顿防守. 不过这并不影响胃口, 反而赢球输球好看难看的理由我能理出一大堆.
也许比喻不恰当, 那就干脆再直接说了, 小说的结构好比骨架, 类似音乐上的曲式, 是高手创作的出发点, 也是文学批评所必须审视的; 而80%观众能感受的是叙事本身的魅力, 故事的动人程度, 构成了作品的肉体; 还有20%的偏执狂, 比如七月, 我自己也算, 非常看重语言的艺术, 我以为那是文学的血液. <灵山>的别字病句多多, 我可以更多地怪罪编辑(中学课文不老是给鲁迅的别字加注吗?), 但高本身的语言缺少魅力(或者我们缺少领悟的能力), 则是显而易见的. 可以想象的是, 经过翻译的<灵山>交到诺奖评委的手中, 结构故事俱全, 语言的缺陷则被掩盖了, 以马悦然对北岛文字的评价, 我实在不敢抱有过多的奢望.
高可能算一个出色的作家, 怪就该怪国人太认同诺奖的权威, 这与那个梨花派的遭遇有异曲同工之处. 窃以为如果不掺入个什么国家级, 网友们对那类诗歌早已是见惯不惊了, 何必废那么多口水. 同理可推, 高如果得了个密特朗大奖, 人家也就放马迁就了, 但是为何一定要诺贝尔?
顺便提一句, 明年的奥斯卡又要开奖, 两间最大的民间影评机构昨天从纽约和LA都率先发言, 以那些专家的口味, 也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但过去十年, 纽约影评协会推荐的十部片子只有一部赢得最佳, LA的连近水优势都没捞到, 十年记录尽黑, 与那个乌鸦贝利差不多.
睡觉前草草拼写的字, 就如同刷牙后的污垢, 凑合着认吧:))) - Re: 多视角posted on 12/14/2006
liaokang wrote:
高行健运用“你、我、他”在同一本书中讲述同一个人,开此手法之先河,走在世界的最前面。
“多视角”叙述可不是高行健专利,上世纪初就有人这么干了--读读乔依斯吧…… - Re: 基督山伯爵posted on 12/14/2006
阿拉丁燃灯 wrote:
不过小子还是不明白,“他问我有没有收到他寄给我的他的稿子”“他坐在铺红台布的台上”,,,,,这种话怎么能出现呢?这真是翻译体中翻得最不好的那一种阿。
就像有人说的,高行健“也用了些国外文学的写作技巧”嘛--这几句肯定是借鉴大仲马《基督山伯爵》的写作手法:“他从他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 - posted on 12/14/2006
所谓“不要断章取义”,所谓拿出“证据”来,:)。“灵山”中描写的性幻想为什么是“农民式的”(什么是“农民式的”)?是不是“粗暴”?病句是哪几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病句?读读下面这章,各位具体谈谈。:)
想起以前网上听好些人说海子的诗歌中病句很多,我就想问:“什么是白话文的病句?白话文是在五四运动时得到倡导,然后推广开来代替文言文来使用的。若去读读徐志摩的诗歌,再读读台湾洛夫等现代诗人的诗歌,再读读北岛的诗歌,你会了解这些诗歌中语感和语句结构都是不同的。中文的魅力就在于此:多变和暧昧。文言文中连标点都没有。”
随附“灵山”中某一章节:
19
这寒冷的深秋的夜晚,深厚浓重的黑暗包围着一片原始的混饨,分不清天和地、树和岩石,更看不见道路,你只能在原地,挪不开脚步,身子前倾,伸出双臂,摸索着,摸索这稠密的暗夜,你听见它流动,流动的不是风,是这种黑暗,不分上下左右远近和层次,你就整个儿融化在这混饨之中,你只意识到你有过一个身体的轮廓,而这轮廓在你意念中也趋消融,有一股光亮从你体内升起,幽冥冥像昏暗中举起的一支烛火,只有光亮没有温暖的火焰,一种冰冷的光,充盈你的身体,超越你身体的轮廓,你意念中身体的轮廓,你双臂收拢,努力守护这团火光,这冰凉而透明的意识,你需要这种感觉,你努力维护,你面前显示出一个平静的湖面,湖面对岸丛林一片,落叶了和叶子尚未完全脱落的树木,挂着一片片黄叶的修长的杨树和枝条,黑锋挣的枣树上一两片浅黄的小叶子在抖动,赤红的乌柏,有的浓密,有的稀疏,都像一团团烟雾,湖面上没有波浪,只有倒影,清晰而分明,色彩丰富,从暗红到赤红到橙黄到鹅黄到墨绿,到灰褐,到月白,许许多多层次,你仔细琢磨,又顿然失色,变成深浅不一的灰黑白,也还有许多不同的调子,像一张褪色的旧的黑白照片,影像还历历在目,你与其说在一片土地上,不如说在另一个空间里,屏息注视着自己的心像,那么安静,静得让你担心,你觉得是个梦,毋须忧虑,可你又止不住忧虑,就因为太宁静了,静得出奇。
你问她看见这影像了吗?
她说看见了。
你问她看见有一只小船吗?
她说有了这船湖面上才越发宁静。
你突然听见了她的呼吸,伸手摸到了她,在她身上游移,被她一手按住,你握住她手腕,将她拉拢过来,她也就转身,卷曲偎依在你胸前,你闻到她头发上温暖的气息,找寻她的嘴唇,她躲闪扭动,她那温暖活泼的躯体呼吸急促,心在你手掌下突突跳着。
说你要这小船沉没。
她说船身已经浸满了水。
你分开了她,进入她润湿的身体。
就知道会这样,她叹息,身体即刻松软,失去了骨骼。
你要她说她是一条鱼!
不!
你要她说她是自由的。
啊,不。
你要她沉没,要她忘掉一切。
她说她害怕。
你问她怕什么!
她说她不知道,又说她怕黑暗,她害怕沉没。
然后是滚烫的面颊,跳动的火舌,立刻被黑暗吞没了,躯体扭动,她叫你轻一点,她叫喊疼痛!她挣扎,骂你是野兽!她就被追踪,被猎获,被撕裂,被吞食,啊,这浓密的可以触摸到的黑暗,混饨未开,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有,没有没有,没有有和没有,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没有有没有没有,灼热的炭火,润湿的眼睛,张开了洞穴,烟雾升腾,焦灼的嘴唇,喉咙里吼叫,人与背,呼唤原始的黑暗,森林里猛虎苦恼,好贪婪,火焰升了起来,她尖声哭叫,野兽咬,呼啸着,着了魔,直跳,围着火堆,越来越明亮,变幻不定的火焰,没有形状,烟雾钦绕的洞穴里凶猛格斗,扑倒在地,尖叫又跳又吼叫,扼杀和吞食……窃火者跑了,远去的火把,深入到黑暗中,越来越小,火苗如豆,阴风中飘摇,终放熄灭了。
我恐惧,她说。
你恐惧什么?你问。
我不恐惧什么可我要说我恐惧。
傻孩子,
彼岸,
你说什么?
你不懂,
你爱我吗?
不知道,
你恨我吗?
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过?
我只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你高兴吗?
我是你的了,同我说些温柔的话,跟我说黑暗,
盘古抡起开天斧,
不要说盘古,
说什么?
说那条船,
一条要沉没的小船,
想沉没而沉没不了,
终放还是沉没了?
不知道。
你真是个孩子。
给我说个故事,
洪水大泛滥之后,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条小船,船里有一对兄妹,忍受木了寂寞,就紧紧抱在一起,只有对方的肉体才实实在在,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
你爱我,
女娃儿受了蛇的诱惑,
蛇就是我哥。
- Re: 性幻想和病句posted on 12/14/2006
这是我随手翻的第一段《灵山》, 不认为是上乘的中国文字。
海子的中文是海子式的原创,不是病句。语言有一种刺人心扉的力度。 我一直认为海子因该拿诺贝尔奖。
"我啊喂哎喊叫着,我没有问过领我一路上山来的人的姓名,只能歇斯底里这样叫喊,像一头野兽,这声音听起来也令我自己毛骨惊然。我本以为山林里都有回声,那回声再凄凉再孤寂都莫过于这一无响应更令人恐怖,回声在这里也被浓雾和湿度饱和了的空气吸收了,我于是醒悟到连我的声音也未必传送得出去,完全陷入绝望之中。"
- posted on 12/14/2006
我说过我没有读过高行健的小说,我也说过我不应该轻易评论我没有读过的东西。不过,上面看到有人评高的文字时如此“厉害”,忍不住也要插一句了。
咱们就事论事,就话论话。曹长青举的头三句:
“她说他还对她说他爱她”
“她说她去看她姑妈”
“他问我有没有收到他寄给我的他的稿子”
这三句话写得竟那么不好吗?我不觉得。语言之所以美,首先就是千变万化。汉语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可是现代文学里的现代汉语又是一种年轻的语言。千万不要以为一句话只有一种最正确最优美的说法。比如说,“的”之用法,那是现代汉语里用得非常频繁,但是其实是很年轻的使用规范。我们这里学过外语的,都体会过“的”在双语变换过程中的困扰:你少它不得,可是很容易写得“的的不休”。我和妻子互相改文字,主要就是删这个“的”字。可是,有一种说法我也认同,那就是“的”可以让一句平庸的句子生动起来,漂亮起来,精神起来。有时候,一句软绵绵的句子,加进几个“的”,就象榔头往下敲一样,顿时令人难忘。
同样,高行健上面这三句句子里,重复的“他”,“她”,写得多好啊!
你好好读:她说-他还-对她说-他-爱--她。
诸位,这就叫文学!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阿拉丁燃灯 wrote:
“她说他还对她说他爱她”《灵山》209页,比较:她说他曾表示过爱她;
这一连串的“ta...ta...ta...",可能就是马悦然所说的音乐感了。可以试试用京戏里的鼓点伴奏……。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ztposted on 12/14/2006
商业目的,这就是西方世界的密码。
但求人们对自己爱的不要冷了。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马乐然 wrote:
阿拉丁燃灯 wrote:
“她说他还对她说他爱她”《灵山》209页,比较:她说他曾表示过爱她;这一连串的“ta...ta...ta...",可能就是马悦然所说的音乐感了。可以试试用京戏里的鼓点伴奏……。
不行。不如《指环王》:
"I don't know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I should like. And I like less than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you deserve."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我86年在英国修过一门乔伊斯的小说课,高的视角运用和乔大不一样,是革命性的变化。
高是搞戏剧出身的,很多句子,如林老师解释,你要体会,要听人家怎么读,才知道其美。王安忆在《长恨歌》中用“的”也特别多,特别有味道。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丁老师解释一下我的例子?我是这样觉得的:高有很多好句子,也有很多别扭的句子。
liaokang wrote:
我86年在英国修过一门乔伊斯的小说课,高的视角运用和乔大不一样,是革命性的变化。
高是搞戏剧出身的,很多句子,如林老师解释,你要体会,要听人家怎么读,才知道其美。王安忆在《长恨歌》中用“的”也特别多,特别有味道。 - posted on 12/14/2006
liaokang wrote:
我86年在英国修过一门乔伊斯的小说课,高的视角运用和乔大不一样,是革命性的变化。
是简化吧--还没见过如Joyce视角之复杂多变的。要费些功夫,才能大概搞清楚谁是谁。在这一点上,《灵山》一目了然,索然无味。
高是搞戏剧出身的,很多句子,如林老师解释,你要体会,要听人家怎么读,才知道其美。王安忆在《长恨歌》中用“的”也特别多,特别有味道。
像楼上说的,《指环王》更美。那么多half,都可以谱成咏叹调了。一唱三叹,余味无穷。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Bilbo wrote:
不行。不如《指环王》:
"I don't know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I should like. And I like less than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you deserve."
哪位朋友帮着翻译翻译,这样的句子,身边就是有词典也没用。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I don't know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I should like. And I like less than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you deserve."
我不能如我所一厢情愿地了解你的这一面,而我也不能如你所应得的喜欢你的另一面。:)
吾不知尔之半
固非吾之意乎
吾不喜尔之半
亦非汝不值乎
:)
- posted on 12/14/2006
诸位把这部巨著解析到一个句子究竟该用几个"的"更优美, 已经把<灵山>上升到了红学的高度, 但是我不知道马评委是否成功地把这个信息传递过去, 因为翻译过去的瑞典文/英文/法文...肯定不如原著那般节奏的动感.
关于文学美的统一是很困难的, 更何况掺合了浮音所说的商业密码, 以及诺奖始终富有的政治用心.
与<红楼梦>绝缘了, <灵山>也不显灵, <指环王>的魔力不如<封神演义>, 我在咖啡店的知音的没有.
所以还是回去坐翻<百年孤独>, 人物搞糊涂了就改看<水浒>, 这两本书我觉得最有趣的, 一本始终搞不清人物名字, 一本的人名浑号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梦冉 wrote:
"I don't know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I should like. And I like less than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you deserve."我不能如我所一厢情愿地了解你的这一面,而我也不能如你所应得的喜欢你的另一面。:)
吾不知尔之半
固非吾之意乎
吾不喜尔之半
亦非汝不值乎
:)
语言之多样,文学之美,由此可见。梦冉真了不起!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梦冉 wrote:
"I don't know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I should like. And I like less than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you deserve."我不能如我所一厢情愿地了解你的这一面,而我也不能如你所应得的喜欢你的另一面。:)
吾不知尔之半
固非吾之意乎
吾不喜尔之半
亦非汝不值乎
:)
这里的you不是一个人--half of you是指“你们中的一半”,也就是说,来客中有一半是Bilbo不认识的。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梦冉 wrote:谢谢梦冉,下边的话就像《论语〉里的一样,十分高雅。
"I don't know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I should like. And I like less than half of you half as well as you deserve."我不能如我所一厢情愿地了解你的这一面,而我也不能如你所应得的喜欢你的另一面。:)
吾不知尔之半
固非吾之意乎
吾不喜尔之半
亦非汝不值乎
:)
- posted on 12/14/2006
梦冉 wrote:
“灵山”的优秀之处与我而言,是在于写出了中国“原生态文化”以及做为“人与自然”的人在自然中“灵性”的反应。
其余在文学技巧方面,以及他在书中的语言,我做为一个读者,也有忍耐的地方。确实也有其高超的地方。也用了些国外文学的写作技巧。但是,那是一个新的角度,是一种创新。高先生对于技巧这方面的有意识的探索在他的戏剧作品里更为明显。
高先生是一个很严肃和优秀的作家,这一点是肯定的。至于写作的技巧,确实不是一般读惯“通俗小说”的读者可以理解,或者都能接受的。比如法国新小说流派的小说,我不认为国内有多少读者可以欣赏的。迟些时候有时间,我可以介绍一些。
这一线的论讨很好,咖啡里也常谈到高行健的,我比较同意梦冉。
我再添两个字--楚辞。
或者山海经,或者水经注。。。听说高是把灵山用录音机听录修改多
遍了的。
另外,高的戏剧不错,我点八月雪,山海经传。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Bilbo wrote:
不是“半”,是“半”的“半”=1/4。不到1/4. :)
那BILBO来翻译一下,我需要最精确的。thanks first.:) - posted on 12/14/2006
谢谢丁老师的夸奖。不好意思,过奖了,:)。说到我,我是很喜欢中文的,也曾经创造过很多中文句子。好坏我不晓得,确实有些人说过:读不懂,读来要杀死不少脑细胞。:)
我走自己的路曾走得很远,我是用中文来“画画”的。
所以,后来我也研究过法国新小说流派,那是用文句结构来“摄影”的。高行健的小说“灵山”里也有这样的技巧。我读来就比较“意会”。:)
【认同】
梦冉
下午:神秘/简单/充满符号
我被解释。下午一只蓝衣
的鸟,机敏地飞过所有窗口/
生疏的乡音/假牙/阳光下的枯萎风情/
赴一场约会的概率。
泛上来的宿醉,十几年前吃的/
一碗青菜,香甜/腻腻地
将手指也吃下。
手指熟,因为舌头。
空气染着灰
一座桥不能直立,也不能
躺下,多么相似。
1996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楼上翻译太高雅,咱不懂。
这里的you不是一个人--half of you是指“你们中的一半”,也就是说,来客中有一半是Bilbo不认识的。也有一半是他不喜欢的。
骂人的话.
楼上众位前辈级都读高行健过多…… - posted on 12/14/2006
July wrote:是指上面引用过的这一句吗:
丁老师解释一下我的例子?我是这样觉得的:高有很多好句子,也有很多别扭的句子。
"我啊喂哎喊叫着,我没有问过领我一路上山来的人的姓名,只能歇斯底里这样叫喊,像一头野兽,这声音听起来也令我自己毛骨惊然。我本以为山林里都有回声,那回声再凄凉再孤寂都莫过于这一无响应更令人恐怖,回声在这里也被浓雾和湿度饱和了的空气吸收了,我于是醒悟到连我的声音也未必传送得出去,完全陷入绝望之中。"
我觉得这一段写得挺好的。
每个人行文,都有自己的习惯。读别人的文字,有时候就得“顺”别人的行文习惯。中文有一个特点是词之间没有空格。如果长句不是口语化的句子,就有一个在什么地方“换气”的问题。很口语化的句子,写的人和读的人“换气”容易同步,读起来不吃力。有些句子比较拧,比较拗,除了用词的问题外,就是“换气”不易和作者一致起来。这里头也有一个习惯的问题,读多了,掌握了,不吃力了,别人句子的美感就出来了。
高行健吃亏的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在戏剧和文学上创新路子的人,他的东西,写的时候就不打算象金庸一样popular。读者对他的行文,越是读得少,越是不容易掌握那种“换气”,美感就越出不来。
上面这一句,我读了两边。第一遍也觉得不顺,我意识到自己有两三个地方点错了“换气”的方式,节奏上乱了。第二遍注意该断处断,不断处顺,这一段即使不说写得非常好,至少也不算坏。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啊,原来劳苦大众和边缘精英的区别,在于谁哮喘谁不哮喘。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因着文字的阻碍,灵山今天看了一段就没看下去……
楼上众位前辈级都读高行健过多……
说起“过多”来,我原以为喜欢高行健的人大多是2000年以后寻着诺贝尔的光环看过去、因着马太效应且自甘卑微所以才看着他伟大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喜欢高的人大多是在高成名之前就喜欢上的,且大多为前辈高人(在这里是这样),那我想可能就有一些道理,还望正方充分阐明指教则个。。。。
- posted on 12/14/2006
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高行健亦是在当年定居巴黎。在他的得奖演说〈文学的理由〉中,他感谢法国使他「赢得自由创作的条件」。除了画作收入外,高行健的戏剧都是法国文化部和一个戏剧基金会所订购,收入是他稿费的十倍。也因为有法国这个以文学和艺术为荣的国家,使高行健的创作完全不用考虑到商业市场的偏好。
20世纪法国产生13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倘若你摊开二十世纪的诺贝尔文学奖得奖历史,当会更惊奇的发现,第一位得奖者和最后一位得奖者均是法国人。整个二十世纪,法国共产生了13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其中有国人熟知的罗曼.罗兰(1915)、纪德(1947)、卡谬(1957)、沙特(1964)和高行健(2000)。
1901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深受自然科学训练的法国诗人苏利.普吕多姆(Sully Prudhomme),表彰其在「极为精巧的抒情诗中,探究了人类爱欲与人生不可避免的非永恒之间冲突,探究了人类的信仰需要和事实上的怀疑之间的冲突」。
这位被英国《独立报》形容是一位「为气球、气压计歌唱,为海底电缆、摄影技术,为物种起源和特定引力测定而歌唱的诗人」,其世界观都植基于当时科学新发现之上。
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瑞典文学院决定将文学奖颁给理想主义作家罗曼.罗兰(Romain Rolland),肯定他在作品中一再揭示的道德真理。为了感谢瑞典文学院,罗曼.罗兰甚至将他最出色的作品──《约翰.克利斯朵夫》的手稿赠予文学院。
而在第二次大战之后,瑞典文学院所选出来能带给饱受战争后果折磨的欧洲的文学大师,仍是法国的阿纳托尔.法朗士(Anatole France)。这位声誉卓著的诗人、文学家,因为倡议世界和平和国际合作所作的努力,受到瑞典文学院的肯定。
1927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行动不便的哲学家亨利.博格森(Henri Bergson),肯定他的「创造进化论」,有别于达尔文的机械进化论。博格森认为是直觉所揭示的生命冲动,在引导着进化的进程。
至于1937年得主罗歇.马丁.杜.伽尔(Roger Martin du Gard)的小说《蒂博一家》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法国文学中继承了大河小说传统描写特定历史时期的最优秀著作之一。1947年得主纪德的《伪币制造者》,就是题献给罗歇.马丁.杜.伽尔的作品。
1957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给了出生于非洲的法国存在主义大师卡谬,这位在战争期间曾投入地下反纳粹活动的作家,在作品中强调人类集体奋斗力量的伟大。英年早逝的卡缪,留给后世的有《局外人》(或译为《异乡人》)《瘟疫》和《薛西弗斯的神话》等作品。死后美国意识流派小说重镇福克纳即指出:「有人说卡缪太年轻了,来不及完成自己的事业;但这不是时间长短或创作量多少的问题,而是『什么』的问题。他在死亡之门的此侧,写出了每一个艺术家所意图处理的,对死亡的预感与憎恨」。
与卡缪决裂的沙特,则在1964年获奖。但这位存在主义的核心人物拒绝了这个奖项。沙特认为,作家决不能让自己由社会机制改造,即使是最受尊重的有关机制也是如此。当时的沙特说:「今天的诺贝尔文学奖似乎专为西方集团和东方叛逆作家而设」,过了十年,他更表示,他反对由诺贝尔文学奖引起的文学价值的分级排列,认为那是对个人价值的否定。沙特认为,诺贝尔文学奖只是他所憎恶的资产阶级社会秩序的一种表现形式。
在这之后,直到1985年,才有了另一位法国籍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诞生。有人认为这是因为瑞典文学院对提名法国作家仍感到敏感。但就在法国官方承认炸沈了纽西兰海岸的绿色和平组织「彩虹战士号」之后,有了一位法国籍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诞生。
克洛德.西蒙(Claude Simon)被认为是历来争论最多、名气最小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舆论甚至指出,要是他没有获得此奖,他将还是一位默默无闻,没有什么影响力的作家。但是这位自己经营一块葡萄园的作家,毕竟是法国第一位新小说创作的实践者,他认为作家的使命即在于把语言作为一种工具,去探索世界。
与克洛德.西蒙同样在得奖前鲜为人知的高行健,得奖后更引发诺贝尔文学奖含有政治目的的联想。然而对高行健而言,他宁可用新的作品来响应外界的质疑。德国哥廷根大学哲学博士朱锦阳亦指出,造成高行健在世界文坛知名度不高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和华语文学批评的落后。(《明报月刊》2000年12月号)
世纪末法国文学呈现私人性
从高行健《一个人的圣经》《灵山》所使用的人称结构或马金尼《法兰西遗嘱》中出现的「我」,可以感应到二十世纪末法国文学创作有了更强的私人性。作家追随自己的气质,为自己写作。某些超现实主义作家和存在主义作家倡导的「介入文学」受到了质疑。
文学创作更追求个性的表达和对艺术的独特体验,更关注人的欲望、生活的意义等主题。各种人文学科也不断与文学相互渗透。诗歌、小说、批评文类的界限也越来越模糊。作家和思想家一般不再以普遍性的名义发言,而是以个人、边缘人、小团体的名义发言。
《小姐变成猪》、《莉拉说》、《金鱼》、《假如这是真的》等法国文学作品陆续在台出版;法国作家如玛丽.达尼厄斯克、安德依.马金尼、马克.利瓦伊等人,近两年纷纷受邀来台。此种现象可以看出,国内出版市场对于实验性、探索性强的当代法国文学作品是有相当的接受能力。反倒是法国经典文学作品,并未引起媒体太大的关注。
而在大陆,《茶花女》以及雨果、佐拉等文学巨匠的著作,就有一二十个译本,其中《红与黑》印行量更高达500万册,二十多个译本。前两年大陆掀起「莒哈丝热」,作家、漓江、上海译文、海天等出版社均竞相推出「莒哈丝」系列作品集,法国文学俨然成为出版新秀。
其实中国作家留法亦早有一段历史。傅雷、巴金、钱钟书和胡品清均是重要人物。钱钟书的《围城》的书名,就脱胎自法语「被围困的城堡」。书中,钱钟书就让苏文纨这位法国里昂大学的女博士用法语向意中人方鸿渐示爱,因为用外语来表达爱,就像「政治犯躲在外国租界里活动,既安全又可靠」。当钱钟书逝世后,连法国总统席哈克都致电吊唁。
余友梅/特稿
- posted on 12/14/2006
高行健其实是受了法国文学的很多影响,虽然是以中文(华语)写作。要分析和进一步理解他和他的作品,也应该了解一下法国文学的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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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法国文学回顾
20世纪法国文学致力于探索写作的多种可能性,怀疑、实验、摧毁成见、冲破界限。从世纪初的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到世纪中的存在主义、荒诞派戏剧,以及紧随其后的新小说,直到世纪末的后现代主义,文学在反思中开拓自己的无限空间。
自我反思
反思的目光指向构成作品的某些基本因素:故事性、诗性、戏剧性和达到这一切的传统表达手段。对不同体裁表达手段的把玩,渐渐淡化了艺术表达的传统功用———宣泄情感、宣扬宗教、负载道德训诫、传播美和提供消遣。诗歌、小说、戏剧的创作成为反思创作机制的场所。戏剧抛弃戏剧性,小说抛弃完整的故事,诗歌同样追求破碎、沉默、空白等偏离传统规范的效果。如杰弗里﹒H﹒哈特曼所言:偏离已成为准则。
50年代采用法语写作的来自爱尔兰的作家贝克特,以其短篇小说《镇静剂》显示写作的步履维艰和文字造物的过程。作品中一位苍老不堪的叙述者为了行走(讲一个故事以使自己镇静下来)而出发,随着叙述者缓步行进,出现了乡间和城市里影影绰绰的风景和人物,叙述者与故事不再互相分离,他们互相创造。直到世纪末,午夜出版社的一些新作者们仍然在玩味这一文字造物的过程。在奥斯特的小说《野餐》(1997)中,一位中年男子带着女儿去一片森林与分别多年的几位男友进行野餐。他迷失在林间,丢了女儿,却意外发现一位骑马的女子……读者可以清楚地感到作者写作过程中各种似是而非的意外转折,不过是小说家写作过程中词语的关联、相互呼唤为作家带来的绝处逢生。
诗人们不再像浪漫派诗人那样相信灵感,直抒胸臆,或者像兰波那样追求「通灵视觉」,而把注意力转向语言本身,语言的节奏,甚至诗句排列的特殊效果。在韵律方面,诗人们在弱化传统诗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尾韵的同时,求助于头韵、半谐音和内在韵律等,诗歌走向口语化和私人化。热衷于数学的诗人、小说家戈诺1960年和朋友创立「潜在文学缝纫厂」,吸引贝莱克、杜尚等人参与。他们共同创作的诗作《百万亿首诗》,如同数学运算或魔术一般,由10首诗句可以置换的14行诗转换生成。
剧作家向戏剧性提出挑战:《等待戈多》将舞台布景、戏剧冲突、人物性格减少到某种极限;《秃头歌女》的对话如同痴人说梦般不着边际。这些作品在令人不安的同时一度成为最受欢迎的戏剧佳作。诺瓦利纳在他的作品《生活的戏剧》一书中,将传统戏剧———甚至文学史中重复出现的典型人物脱去面具搬上舞台:亚当、死人、狗、不幸者、自然之子、时间动物、精神教师等等,在整部作品的最后,作者罗列20多页专有名词,以此嘲讽整个文学史,将它揭示为人名的堆积。
批评家不再像从前那样追问作家本人的意思,而将注意力转向批评家的个人阅读和他对自己的阅读的反思。
冲破界限
传统的体裁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电影、绘画、广播、爵士乐、说唱乐等渗透到文学创作中。电影对时空的探索为小说叙述式开辟新的可能性。比托尔的长篇小说《时间表》和《变》中,时空的交错、重迭成为作品的构成机制。同样,记忆与遗忘,现在与过去的相互作用,成为杜拉斯和罗伯—格利耶许多作品的主题。当诗歌直接或间接追求图像———诗句的特殊排列,如阿波利奈尔的《彩像集》中的许多作品,诗走向绘画;而当诗歌和叙事作品追求语言的歌唱性和独特的韵律,如普列维尔的诗集《话语》、杜拉斯的《琴声如诉》
等,它们走向音乐。1913年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的第一卷《在斯万家那边》发表后,一位批评家讽刺道:「他的书不是小说,也不是叙事作品,甚至不是忏悔录。这是一个『总和』,事件与评论、感觉与情感的总和,我们的时代向我们提交的最为复杂的一份总和材料。」在他之后,这种由碎片补缀而成的拼贴画般的「总和」作品有增无减。
与此相应,作家的创作活动拥有了更为宽广的面貌。对于很多从事创作的人,我们已不能用诗人、小说家、剧作家、文学理论家来指称,因为他们的创作活动涉及各种体裁。加缪分别以小说《局外人》、戏剧《卡里古拉》、论文《西绪福斯神话》等探索人类生存状态的否定方面。同样,萨特以小说《恶心》、哲学论著《存在与虚无》、戏剧《肮脏的手》等表达他的存在主义思想。
写作成为各种体裁的写作的概括,正像作家的称谓代替了诗人、小说家、批评家的具体分类。与此同时,以写作谋生在20世纪成为不可能,作家同时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作家这一名称不过意味着那些认真从事写作,并以写作表明个人存在的人们。
高科技带来的抹杀一切差别的现代生活,激起作家强烈的抗拒意识,写作因而成为确立差异,逃离他人的语言的重要手段。诗人蓬日表示,他「为反对话语而说话」。作家们抗拒着各种简化差别的行为。写作上的标新立异成为维护差异的不倦努力。
走近真实
真实成为个人的对生活的真切感受,而作家力图运用各种写作技巧达到对真实的确切命名。走近真实,意味着试图命名无以命名的体验、遭遇、难以启齿的欲望和奥秘,意味着试图揭示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尤其在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后,人的毁灭性的极限。
亲身参加两次世界大战的塞利纳,无法以旁观者的眼光书写大战。他的《黑夜尽头的旅行》,以精心加工的搀杂着俚语的癫狂、暴烈、刻毒的语言揭露战争、殖民、贫困等人类灾难,被视为反学院派写作的代表人物。与塞利纳相反,1980年入选法兰西学院的首任女院士尤瑟纳尔,采用严密、纯洁、精确的古典语言写作,她试图通过深入认识起源———历史和神话来理解现实,她的小说《哈德良回忆录》,将读者带入异教和基督教遭遇之际的罗马帝国的世界。
即使在那些被归入同一流派的作家的创作之间,对真实的命名也有差异。新小说派作家罗伯—格利耶和萨洛特-加龙省喜欢对同一场景进行有变化的反复描述,但前者热衷于探索某种特殊的叙述眼光:这一眼光如同摄像机镜头在对象的表面缓缓移动,而不触及其深度;后者感兴趣的是玩味看似无意义的动作、话语所激起的内心的层层微波。
对于直到20世纪才最终走出家庭进入社会的女性,真实意味着社会角色改变带来的一切震荡。她们终于有可能按照自己的设计而非男性世世代代独断利己的美梦来重塑自己的形像和生活并承担其后果。科莱特以多部小说讲述独立女子对性爱、自由、孤独的体验。恩迪耶的小说《女巫师》,以荒诞不经的外表包装了一个20世纪末的法国女子可能经历的真实故事:疲惫不堪的职员丈夫掠夺去她几乎全部财产并将她遗弃;出于爱心希望撮合离婚的父母,却酿成母亲将父亲变成蜗牛的结果;把自己全部有限的本领传授给女儿,却加速贪图享受、无所顾忌的两位女儿离家出走……
文学作为一种清醒的眼光,不断为读者提供对真实的重新发现。20世纪30年代,作家安托南﹒阿尔托提倡残酷戏剧,认为戏剧应放弃提供娱乐、制造幻觉等功能,而应给观众以震荡,如同生活本身,不可预测、带着狂暴的冲击力。他的戏剧理论深深影响接下去的几代作家,对于文学排除幻觉起到重要作用。生活本身进入某种裸露状态,驱使文学撤除自己唯美主义的面纱,成为一种除幻想的形式。
世纪末作家的写作,显示出某种疲倦和低调。从总体上说,文学创作具有了更强的私人性。作家对于作品的社会功用持更为谦逊、超然的态度。1987年小说家罗贝尔﹒班杰接受一次采访时所说的话具有一定代表性:「当人写作时,根本不去想读者。我完全没有误导读者的意图。我追随自己的气质。我为自己写作。当读者欣赏我的作品,我心怀感激。」人们开始普遍怀疑某些超现实主义作家和存在主义作家一度倡导的介入文学。
呼唤融合
亨利﹒密特朗在他的小册子《20世纪法国文学》的结语中乐观地声称:「西方精神对于所有极权主义和所有完整主义具有了免疫力。这是复兴的保证。」然而人们不能不追问:对于这样一个以自由为最终目标的建立在个人主义基上的社会,如何解决其伦理问题?作家的社会责任与其写作存在怎样的关系?这正是一些作家所关心的问题。从而在这样一个以分离、破碎、解构为基调的世界,我们仍然能够听见作家持续不断的对爱、关心、虔敬、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宇宙的融合的呼唤:克洛代尔诗中的对造物主的感激与赞美,加缪《鼠疫》中人类在面对共同的灾难时结成的休戚与共的关系,杜拉斯作品中超越一切障碍拥有和死亡同样力量的绝对的爱情,试图包容各种对立面的夏尔的诗,波纳伏瓦诗中引向世界的玄妙本质的感性意象,勒﹒克莱齐奥小说中人与自然、宇宙的感应,尤瑟纳尔小说中追求的奉献、美德、精神的升华……这一切使我们相信,文学世界饱尝分裂破碎之后人与人、人与世界重新遭遇之处,会有另一番景象。
资料来源:大道中文期刊网
- posted on 12/14/2006
阿拉丁燃灯 wrote:
因着文字的阻碍,灵山今天看了一段就没看下去……
楼上众位前辈级都读高行健过多……说起“过多”来,我原以为喜欢高行健的人大多是2000年以后寻着诺贝尔的光环看过去、因着马太效应且自甘卑微所以才看着他伟大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喜欢高的人大多是在高成名之前就喜欢上的,且大多为前辈高人(在这里是这样),那我想可能就有一些道理,还望正方充分阐明指教则个。。。。
Snobism而已……
别迷信他们,都是蒙人的,阅读不一定比你我多--比如刚才还看到上面有人把安德烈。马金当成法国作家。笑话。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DingLin2 wrote:
上面这一句,我读了两边。第一遍也觉得不顺,我意识到自己有两三个地方点错了“换气”的方式,节奏上乱了。第二遍注意该断处断,不断处顺,这一段即使不说写得非常好,至少也不算坏。
真不直到读书是为了什么, 究竟为了谁而读书。:)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如数家珍,但真地读过几本?
加缪“在作品中强调人类集体奋斗力量的伟大”?盖世奇谈。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非高人 wrote:
如数家珍,但真地读过几本?
加缪“在作品中强调人类集体奋斗力量的伟大”?盖世奇谈。
唉。非洲来的高人听着也很厉害。高。:)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您好像上一個帖用一個名,真不隻到您怎麼記的住那麼多密碼?
"啊,原来劳苦大众和边缘精英的区别,在于谁哮喘谁不哮喘。"
哮喘
Sorry, it's so hard for me to write Chinese here. I don't know who this person is. He has many many names, each time a new one.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liaokang wrote:
您好像上一個帖用一個名,真不隻到您怎麼記的住那麼多密碼?
谁?非州高人?:)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liaokang wrote:
Sorry, it's so hard for me to write Chinese here. I don't know who this person is. He has many many names, each time a new one.
How do you know all of them are the same person. :)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liaokang wrote:
您好像上一個帖用一個名,真不隻到您怎麼記的住那麼多密碼?
"啊,原来劳苦大众和边缘精英的区别,在于谁哮喘谁不哮喘。"
哮喘
Sorry, it's so hard for me to write Chinese here. I don't know who this person is. He has many many names, each time a new one.
别激动。
这不犯禁吧?还查IP?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令胡冲 wrote:
非高人 wrote:唉。非洲来的高人听着也很厉害。高。:)
如数家珍,但真地读过几本?
加缪“在作品中强调人类集体奋斗力量的伟大”?盖世奇谈。
算啦,高人=蒙人,世间比比皆是。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吾不知尔之半
固非吾之意乎
吾不喜尔之半
亦非汝不值乎
真是非常喜欢这几句。读一次就乐一次,开心得很啊!令狐问,为什么读书?梦冉说过了,写的时候很“开心”,这就是答案:读的时候很“开心”。
吾不知尔之半
固非吾之意乎
吾不喜尔之半
亦非汝不值乎
她说他还对她说他爱她,他说她也对他说她爱他。哈哈,好玩。艺术是什么?好玩呗。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DingLin2 wrote:
艺术是什么?好玩呗。
说得好,咱们原来都是艺术家。:) - posted on 12/14/2006
世界上应该有好多种类的文学奖,艺术美不是唯一的,世界上原本就有各种各样的美,如果xw兄弟再来格一次物的话,那来打个比方。如果高行健是兰花,那牡丹花、玫瑰花、百合花等等也美。不过大家现在争议的是高到底是不是兰花的问题,他也许就是狗尾巴草?
不过世界上也有好多人喜欢狗尾巴草,认为狗尾巴草第一,兰花最次的。
读自己喜欢读的书最好。相信自己的嗅觉感觉,慢慢提升对美的敏感,沉浸其中,忘乎所以,觉得这书是天上人间的妙曲曼音,这就是读进去书了。
xw兄弟说了好久的格物,我最近好像越格越不明白到底什么是格物了。
不喜欢一根筋的人,不喜欢凡事都来个绝对好绝对坏,不喜欢“只有”、“唯一”这样的句子。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玛雅 wrote:
那来打个比方。如果高行健是兰花,那牡丹花、玫瑰花、百合花等等也美。不过大家现在争议的是高到底是不是兰花的问题,他也许就是狗尾巴草?
不过世界上也有好多人喜欢狗尾巴草。
看来都是诺贝尔奖的错。非要给狗尾巴草颁奖,说它是花王,最象花的花。狗尾巴曹还真欣欣然上台领奖,说“写作就是自救”。唉,赏花人能不生气嘛。
跳动群众逗群众。文学奖开来万恶之源。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4/2006
令胡冲 wrote:
跳动群众逗群众。文学奖开来万恶之源。
哪里--应该是挑动精英斗群众("通俗小说读者”、“国内读者”、……),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5/2006
这次又叫密码了。看来您是乐此不疲呀!名字多,文风都是一样的。不会有谁为您激动的。
liaokang wrote:
您好像上一個帖用一個名,真不隻到您怎麼記的住那麼多密碼?
"啊,原来劳苦大众和边缘精英的区别,在于谁哮喘谁不哮喘。"
哮喘
Sorry, it's so hard for me to write Chinese here. I don't know who this person is. He has many many names, each time a new one.
别激动。
这不犯禁吧?还查IP?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5/2006
liaokang wrote:廖老师,别讨论这条线了,你还是花时间写自己的文字吧。
这次又叫密码了。看来您是乐此不疲呀!名字多,文风都是一样的。不会有谁为您激动的。
店里有几个朋友的文字我读得特顺,最近你们都不怎么写了。
再怎么讨论高行健,那些字也都是人家写的,我更愿意看自己身边人的东东。:)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ztposted on 12/15/2006
如果我们不迷信奖项
谁得了个什么奖又何妨?
我们可以把一个人的劳动加以品评指正,何必指责!
我没读过这个人的任何作品,只是在这里稍有一瞥,就事论事。
任何艺术作品,关键还是要看其反映的“人”的内心世界,表现的手段与技术都是根据需要可变的,所以略显次要。在技术上出错如同在小事上犯错,在艺术思想上的缺憾则是在大事上犯错。在小事上犯大错和在大事上犯小错怎么会一样?
另外,商业目的是西方世界的密码。
但求人们对自己爱的不要冷了。 - Re: 音乐感posted on 12/15/2006
看来,我真应该不保持沉默
否则大家以为这次又是小赵~
我已经被冤枉很久了,
漫长得仿佛几个世纪:) - posted on 12/15/2006
阿拉丁燃灯 wrote:
说起“过多”来,我原以为喜欢高行健的人大多是2000年以后寻着诺贝尔的光环看过去、因着马太效应且自甘卑微所以才看着他伟大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喜欢高的人大多是在高成名之前就喜欢上的,且大多为前辈高人(在这里是这样),那我想可能就有一些道理,还望正方充分阐明指教则个。。。。
燃灯兄,看我的回答能否满意。
我认识所有的外国作家都是通过文学史这个渠道,要不然卜迦丘早死了,我肯定不认识他;托尔斯泰也不住我家隔壁,更不认识他。文学园地群星灿烂,太多了,到死都认不全。这样就得通过一些相对权威的渠道来认识,诺贝尔奖是一个,读文学史也是一种方法。
我新近认识一位皮蓝德娄,也是诺奖得主,要不是通过诺奖,我怎么会知道他?他是意大利人,意大利语我也不懂。当然,那么多人都说他好,我一看,也真不错。诺贝尔评奖委员会就算再有缺陷,总体上我看也还是相对完美的。
另外,阅读风格不同,会导致不同的意见。
许多人都喜欢沈从文,他的书我看了好几气儿,都没看过完整的,现在还放在我书架子上。但我不能说沈从文写得不好。 - posted on 12/15/2006
看来是我前些天帖子里所说的“国内读者”“一般通俗小说读者”惹人不“开心”了,:)。抱歉,我没有任何“贬义”的,在运用这两个词时。
我的意思是说:国内的读者,一般通俗小说的读者,对于国外的文学流派,国外现在流行的文学技巧,以及国外文学评论界的侧重点是不大知道的,也不可能立即就能接受的。中国现在的诗歌里就会运用一些国外的诗歌语言的技巧和意识,而也受到了广大读者的抵制嘛,:)。
我昨晚转了两个帖,关于法国的文学和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的一些描述。那是台湾的一般读者写的帖子。可以比较一下的是:大陆比较热销的是经典作品,而台湾就能接受一些国外当代的“边缘的”文学作品。
- Re: 去你的吧――诺贝尔之于高行健ztposted on 12/15/2006
一直没进来看这条线。原来这么热闹。
《灵山》我居然读过。很喜欢。我很少读中文书,觉得他的文字和手法都非常新鲜,而且小说整体有种说不出的大气。后来我还读了《一个人的圣经》,也很喜欢。推荐给爱书的朋友读,英文的,他也喜欢。所以我会投他一票的。
《红楼梦》我年轻时曾经一字一句抄过大半部。也喜欢,也会投一票。
- posted on 12/15/2006
liaokang wrote:
这次又叫密码了。看来您是乐此不疲呀!名字多,文风都是一样的。不会有谁为您激动的。
别人叫什么名字,乐与不乐,文风一样不一样,值得让您这么关怀?至于激动不激动--连字都打错了一串,还要用两种语言反复表述,一唱再叹--您自己知道。
另外,上面那些不知所云的文字,就算是转来的,也代表了转贴者的观点,也就是说,不知所云。
此地是精英人物出没的去处,“通俗”人等开心不开心意义本来不大。反正这几位精英好像都是自家册封的,如高行健国人所言,ils sont ivres d'eux-mêmes而已。用通俗色情小说的话说,就是一个精英自我陶醉、几个精英互相满足。 - Re: 怎么说呢?posted on 12/15/2006
另外,阅读风格不同,会导致不同的意见。许多人都喜欢沈从文,他的书我看了好几气儿,都没看过完整的,现在还放在我书架子上。但我不能说沈从文写得不好
这点同意,比如我就很不喜欢钱钟书(就象罗泳浩说得那样),我引用他的东西多半是当作砖头砸人用的,就因为他牌儿大,呵呵,,,,, - Re: 音乐感posted on 06/30/2008
ti - Re: 音乐感posted on 06/30/2008
这个帖子给提上来了,打开一看,竟然一年又半载了。
想念青冈的实诚,梦冉的才华。 - Re: 音乐感posted on 07/02/2008
丁先生的话,也让人生慨。
青冈向我打听你email,能否给我信箱寄个mail?
xw00xw@hotmail.com
添一句:昨天才打听到,青冈拿过历史学博士,,,
我还推荐他去研究昆虫呢(鸟不多了)。
DingLin2 wrote:
这个帖子给提上来了,打开一看,竟然一年又半载了。
想念青冈的实诚,梦冉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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