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弗拉门戈艺术节闭幕
早报记者 徐佳和 编译 责任编辑 顾维华 2006-2-20 1:22:26
一年一度的弗拉门戈艺术节使纽约的街道上到处都充溢着热情奔放的吉卜赛气息,也使纽约的各大演出场地都被弗拉门戈的演出团体占据。第六届纽约弗拉门戈艺术节在上周日闭幕。
纽约弗拉门戈艺术节由世界音乐协会推出,并组成了弗拉门戈艺术节公司进行运营策划,经过几年的成功运作,已经成为每年纽约冬末上演的重头戏。第六届弗拉门戈艺术节2月3日开幕后,超过一百位世界顶尖的弗拉门戈舞蹈家、歌手和吉他手来到纽约表演。包括在斯格伯剧院(Skirball Theater)、交响乐大厅(Symphony Space)、市政厅举行了多场音乐会,城市中心(CityCenter)则被弗拉门戈翻飞的裙裾占领,主要进行一些舞蹈表演。
在城市中心的演出系列中,上周三的“节日狂欢”系列几乎荟萃了所有的弗拉门戈舞明星,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极少有的。尽管现在的纽约观众对于各路明星早已司空见惯,但是对于这样阵容庞大的如“弗拉门戈狂想症”般的盛大演出依然抱有极大的热情。
这场节目有12个非常优秀的音乐家担纲出演,包括小提琴手阿莱克斯·莱弗贝尔(Alexis Le fevre),几名嗓音嘶哑、热情洋溢、颇具特点的歌唱家,3对舞蹈家为观众带来了更多的享受。其中,玛尔切·埃斯梅拉达和曼诺罗·巴隆也是这场演出的艺术指导,但是,这场演出也是他俩的告别演出,节目结束后,他们将从此退出弗拉门戈舞台。其他四位都已年届三十,但都是首次到纽约弗拉门戈艺术节上进行演出。
埃斯梅拉达坚持着她帝王般的姿态和奢华的裙装;巴隆的脚步与音乐配合得天衣无缝;而年轻演员卡姆帕约的登场引人注目,尽管他向观众献殷勤时的姿态有点紧张。到目前为止,最让人感到赞叹的是年轻演员中的芭莉奥,她裹在长长的棕色裙子和黑色的披肩中,面容严肃、热切,她用吉卜赛的灵魂舞蹈,或凝固,或颤抖,或惊骇,如戈雅的画。芭莉奥有些严肃的出场并没有使观众如观看其他人表演那般激动,但却唤起了人们最简单的对于艺术的想象。
- posted on 02/23/2006
哦嘞!弗拉明戈!
·小 蚕·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
响板,鞋跟。
裙裾翻飞。双肩轻抖,玉指曼挑,骤回首,目光透人肺腑,似钩似剑。
哦嘞!弗拉明戈!天堂的歌舞!
云遮明月,风动铜铃,一脉钢丝抽紧,抽紧,弹出那勾魂荡魄曲。
手如蛇头,眼如魔泉,迷乱中,是毒鸩也得喝下!
哦嘞!弗拉明戈!地狱的歌舞!
追寻那神奇的舞步,那年,我来到西班牙南部的安德卢西亚。
舞台上看过弗拉明戈,斗牛士,卡门。可是人们说,真正的弗拉明戈是一种文化,是一种生活方式,是扎根在土地上的一株花。学着跳过弗拉明戈,举手抬足,挑抖踢踏,怎么也跳不出它的神韵。人们说,没到过塞维利亚(Seville)就不懂弗拉明戈。
深秋,沿着马德里驱车南下,是科多巴(Cordoba)。
深秋的科多巴,街道两旁的行道树结满了黄橙橙的金橘。橘黄,叶绿,天蓝,有几分浓烈,又有几分清澈。
如果说安德卢西亚是一本历史书,那科多巴就是它的目录。十一世纪前后的欧洲,是一个多彩多姿的时期。各种宗教文化,犹太,伊斯兰,基督教轮番覆盖这片土地,他们交织着,重叠着,共存着。
如果想证实一下这种和睦相处的可能性,历史留下的最好证据就是Mezquita,科多巴那个著名的伊斯兰教寺院。从规模上看,它占地两万多平方米,在世界上同类建筑中排第三。它的神奇不仅在于它那精美的建筑,而在于它本身就是一座文化迷宫。
清真寺的原址是一个教堂,八世纪时,摩尔人占领了科多巴,拆除了原来的教堂,建起了这个巨大的寺院。以后的几个世纪里,寺院经摩尔人层层叠叠扩大后达到了现在这个规模。走进寺院,就像走进了一大片红白相间的拱门的迷宫,进去没多久就能让人迷路。它的浓烈的波斯风格让人恍然觉得是走进了一千零一夜中的某一故事。突然间,波斯风格的拱门丛林中出现了花岗岩柱子——一座基督教堂像一个胎儿竟然建在了伊斯兰教寺院的腹中!十三世纪时,科多巴又回到基督教手中,教会立刻着手重建教堂。不过他们没有摧毁摩尔人盖的伊斯兰教寺院,而是在它的中心辟出一块地方改建成教堂,放上了基督和其他圣徒的塑像。这就是当今世界上的一个奇观: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共存于同一片屋顶之下。
到达塞维利亚是一个下午。古老的市中心都是石板路,街道窄如鸡肠。走在巷子里,如果听见巷口有车开进,第一个反应是立刻就近找一个门洞藏好,背紧紧贴着墙,吸紧肚子,屏住呼吸,祷告上帝。待那车贴着鼻尖擦过以后,赶快弯下腰,数数脚趾是否都还齐全。
小城丝毫不掩饰它的古老,石板街道,石板小广场。入夜,街道旁边的老屋里透出淡黄的灯光,里面是一户户人家,一个个平常的故事,或者不平常的故事。那栋楼房,是老烟厂。卡门在那里做过工,又死在不远的斗牛场外。在澳大利亚做穷学生时,我曾经掏光身上所有的钱,到悉尼大歌剧院看过比才的歌剧《卡门》。卡门那带着吉普赛韵味的歌声在心中回荡了很多年,此时似乎又在这小城的小巷子中隐隐约约响起,婉约,挑逗,不驯。夜深了,路人的鞋跟踏着石板,嗒嗒直响。这样的夜,这样的风,这样的路,不会跳踢踏舞也得跳踢踏舞。
到达塞维利亚的第二天才发现,时间错位了。中午我们走进热闹非凡的餐馆吃午饭,塞维利亚人却都在吃早餐。下午六点我们抱怨满城找不到一家像样的餐馆吃晚饭,开门的地方提供的仅仅是当地人的下午茶点,正式的餐馆要晚上九点以后才开门。塞维利亚没有夜晚,真正的生活,要在晚上八点以后才开始。好在满街都是食吧,柜台里摆满了各种诱人的食物,好客的塞维利亚决不会让客人挨饿。
当夜幕盖住炎热的太阳时,塞维利亚刚刚苏醒。店铺里灯火通明,街上游人如织。走进一家小餐馆,要一大杯桑格里酒,就着丁冬的吉他声喝下,脚下便飘了起来。弗拉明戈的旋律,原来就是这么灌进塞维利亚人的血液中的。
问起弗拉明戈,台前的汉子眼睛一亮。从柜台里搬出一沓子广告照片,一页页都是弗拉明戈舞娘。他如数家珍般地点着她们的名字,那情景就像美国人向客人介绍棒球,英国人向客人介绍足球。我挑了一张比较华丽的广告,他直摇头。那是舞台上的弗拉明戈,全世界哪里都能看到,他说。真正的塞维利亚弗拉明戈要到舞吧里去看。
舞吧在小巷深处。
小小的门脸儿,窄窄的通道。不大的场子里坐满了穿戴整齐的当地人。舞台很小,刚够站下三五个人。乐队由两个吉他手兼歌手组成,非常简单。
吉他响起,简单的音质勾勒出一幅白描。歌手略带沙哑的嗓音给夜晚染上了几分忧郁。灯光亮处,舞娘亮相,秀目顾盼,波光盈盈。
弗拉明戈是脚的舞。慢拉,快搓,点切点。复杂的踢踏舞步令人目不暇接。弗拉明戈是身体的舞,每一块肌肉都有它的旋律。快、慢、松、紧,弹奏着一首无声的歌。弗拉明戈是心的舞,她炫耀,她悲切,她傲视,她忧伤。响板嗒嗒,舞娘越跳越快,近乎疯狂。突然,音乐嘎然而止,舞姿凝固在舞台正中,台下掌声雷动。
弗拉明戈不会衰老。最后上台的一位舞娘年龄大约在六十以上。六十岁的舞娘,舞蹈已经融入灵魂。六十岁的舞娘,不再看重世间荣辱,翩翩起舞,是在和远方的空灵对话。长裙翻飞,响板随着身体的每一个扭动打出变化多端的节奏,如泣如诉。青春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因为这个舞蹈是让人感悟的,不是让人欣赏的。
弗拉明戈是和谐。它的音乐里包容了吉普赛,摩尔,犹太和安德卢西亚本土民歌的旋律。它起源于十六世纪,到十八世纪日臻完善,成为吉他,歌唱,舞蹈三位一体的表演形式。弗拉明戈是文化,每一个安德卢西亚人都是它的一部分。漫步在塞维利亚的夜市上,满街都在卖各种木质的响板,小铺里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舞裙。
路边谁在放音乐?弗拉明戈吉他伴着歌手轻快的歌喉,我打起手里一副刚买的响板,在心里轻呼——
哦嘞!弗拉明戈!
- Re: ZT:华夏快递:小蚕:哦嘞!弗拉明戈!posted on 01/14/2010
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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