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黎明和红色黄昏
废名
这是一个白色的黎明
一缕缕月光般苍白的阳光
是无数把耀眼的长剑
零星地穿透
灰白如岩石的云的缝隙
刺向
这皑皑的雪原
飘渺于天边的两行大雁
排成箭矢的形状
如锋镝
优雅地射向
远离太阳的西南方
是迷惑还是恐惧
让你们惊栗地逃避?
此刻那隐秘的太阳是寒冷的
墨迹点点的纯白远山中
因此没有升起氤氲
X X X X
为什么这白色黎明后
却是如此深红的黄昏?
为什么黎明时箭一般飞离太阳、飞向远方的大雁
在这黯淡的黄昏又飞到我的上方、飞向西坠的夕阳?
且阵形散乱如蚁
似羁旅中远游人落寞的心?
为什么黄昏之后月亮升起前
那最黑暗的黑暗中
持续传出令人迷惑的哀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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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风起时
那云中若隐若现的星。
2006.2.5
附记:住处附近一个池塘五年前从加拿大来了一对大雁,如今已经繁衍出三十多只,池塘不大,已经有些承受不住。每年初雪的时候,这些大雁都尝试南飞,但很快就回来,长则一两个星期,短则一两天就回来,去年十二月八日这里的初雪,大雁凌晨飞走,傍晚竟然飞回,不知道是温室效应还是留恋这里或者没有找到合适的栖息地。当时看到傍晚零落返回的大雁有些想写。看到象罔有关大雁近作,得到启发。我感觉这些大雁有些像鲁迅《在酒楼上》的吕纬甫,尽管如大雁般在人生黎明的时候心性高远,且能辨识方向,为了逃避,远离故乡,但兜了一圈还是无法逃避当年试图逃避的东西,这也许是人生的悖论。
- Re: 诗--白色黎明和红色黄昏posted on 02/06/2006
鸟类迁徒似乎是其生命一半的意义。
又想到人类的一些行止,比如出埃及记,唐僧苦行,伊斯兰教或中世
纪基督教的朝圣。。。
许多鱼类也迁徒的,还有海龟。
还有但丁的神曲。
很羡慕迁徒中的生命,就连那眼神中都带着光彩呢。
那远离太阳的远方
那远离太阳的方向?
与废名兄共探讨! - Re: 诗--白色黎明和红色黄昏posted on 02/06/2006
改得有道理,“远离太阳的方向”正是我要表达的意思,谢谢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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