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说玛雅整天不用上班,一星期就写一篇专栏文章,认为我太赋闲了。正想告诉伊们这句话呢,偶玛雅兮,不素餐兮!偶玛JJ不是白吃饭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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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书话』 “不素餐”解——一则读书笔记
作者:元兔 提交日期:2004-12-20 21:18:00
上过中学的人都学过这一首《魏风·伐檀》:“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悬貆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下略)”
自胡适开始,五四后的一批学者多认为这是对贵族的讥讽,古史辨派顾颉刚释“君子”为“大人先生”,刘大白释“君子”为“官僚绅士”,魏建功释“君子”为“阔人”,都带有明显的贬义。五十年代余冠英编注《诗经选》,沿用了这一说法。后来我们在中学语文中自然也接受了这样的教育。
但金性尧不同意。他引《孟子·尽心》中的话来证明他的观点。孟子的弟子公孙丑提问:“《诗》曰:‘不素餐兮。’君子之不耕而食,何也?”当老师的回答:“君子居是国也,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其子弟从之,则孝悌忠信。‘不素餐兮’,孰大于是?”
除此之外,他还引用了清代姚际恒《诗经通论》中的观点。姚说:“夫君子之人岂必从事力作;即从事力作,如伐檀及稼穑、狩猎诸事,庸夫类为之,皆自食其力,君子为此,何以见其贤?”
事实上对“不素餐”作正解的不止金性尧一人。吴小如也持同样观点,并且也同样引用了孟子那一段话,甚至有更加详细的补充说明(吴文《诗三百篇臆札》,载中华书局出版的《文史》第九辑)。吴的理由是:一、《诗经》中多处使用“君子”一词,都没有讽刺之意,没有理由只在《伐檀》一诗中别生异解;二、《诗经》中指责讥讽的对象,指代词用“尔”,《伐檀》中舍“尔”用“彼”,是要将这里的“君子”与其他“硕鼠”们区分开来(这是继承了方苞《朱子诗义补正》中的观点,近人缪金源亦持此说);三、最重要的一点,两千多年前的劳动人民和为他们立言的诗人,都不可能超越时代而具备近代人的思想观点——能认清“君子”的“反动阶级本质”。后来,吴小如还补充说:《伐檀》和《硕鼠》是姊妹篇,《硕鼠》幻想了一块世外桃源的“乐土”,《伐檀》则幻想了一种可以成为理想统治者的“君子”。
应当说,吴的观点比金更系统,也更具说服力。但我仍然觉得还有疑惑未定之处。
我总觉得,汉语是很容易发生歧义的一种文字。像孟子师徒的那段对话,因为本身同上下文是相对独立的,可以作两种完全相反的理解:一、可以理解成这两人认为《诗经》里的“不素餐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君子们的确没有白吃饭,然后分析为什么君子们没有白吃饭,他们对社会的贡献和价值体现在何处。二、还可以理解成这两人认为《诗经》的话是一种讽刺,但他们并不同意这种讽刺,而想为君子的“素餐”找出合理的解释。——在这里,说话人的本意并不是真的要解释《诗经》,而是要阐发自己的思想观点,这样偶然寻章摘句的发挥,似乎不能成为强有力的证明。
吴小如所说的前两个理由,只能说是一种不完全的归纳,无法排除特例产生的可能。第三个理由字面上看来很有道理,但穷人对富贵者的不满和抱怨是什么时代都会有的,这种单纯的怨怒并不需要有阶级理论的认识基础才能出现。《硕鼠》中就明显地体现出这种怨怒,而且其情绪表达已经超出了讥讽而成为怒骂,如果《伐檀》确实是其姊妹篇,表达讥讽之意的可能性也就很大。
看到后来觉得这问题仍旧不能定论,证据不足。金、吴二人都堪称这一领域的权威,关于这个问题的结论却多少显得有点武断了。细读两人的相关文字,字里行间似乎隐隐透出一种学术研究之外的情绪——对以阶级斗争理论加于文史研究之上的反感。金文更以相当的篇幅解释孟子的劳心劳力说,言外之意似是强调知识分子脑力劳动的价值所在。联系某一特定时期他们共同经历的一段历史,也就可以大致体会出他们为文时的心境。
- Re: 偶玛雅兮,不素餐兮!posted on 12/21/2004
ai 还以为是讨论吃瓜果梨桃 还是吃猪肉牛肉有利身体健康之类的话题呢 ~~~~~原来考据 可是伐檀我记得确实是贬义 说反话么。。。老师这样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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